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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齊諾聲音中帶著幾分敬畏說:“我不知道您和皇帝陛下這麽熟絡,謝頓教授。”

“有何不可?就一位皇帝而言,他是非常民主的。而且,他對我在克裏昂時代擔任首相的經驗很感興趣。”

“這令我們大家都留下深刻印象,已經好多年沒有皇帝駕臨我們的大廳。一般說來,當皇帝陛下需要圖書館中什麽資料……”

“我可以想象。他下個傳召,便會有人送去給他,這代表對他的禮遇。”

“過去曾有人建議,”齊諾滔滔不絕地說,“為皇帝在皇宮中裝設一套完整的電腦化設備,直接聯到圖書館系統,這樣他就無需等待。那時還是信用點豐足的年頭,但是,您可知道,結果卻被否決了。”

“是嗎?”

“喔,是的。評議會幾乎一致認為,那將使皇帝對本館涉入太深,會威脅到我們獨立於政府的地位。”

“而這個評議會,這個甚至不願過分禮遇皇帝的評議會,同意讓我留在館裏嗎?”

“目前這個時候,答案是肯定的。大家普遍有一種感覺,而我也盡全力助長這種感覺,那就是我們若不善待皇帝的私交,增加預算的機會將完全消失,所以……”

“所以信用點,甚至是信用點的模糊影子,比什麽都有分量。”

“只怕就是如此。”

“那我能不能帶我的同事進來?”

齊諾顯得有些尷尬。“只怕不行。我們只看到皇帝陛下和您走在一起,沒有看到您的同事。我很抱歉,教授。”

謝頓聳了聳肩,一股深沉的憂郁襲上心頭。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同事能帶進來。過去曾有一段時間,他希望找到其他類似婉達的人,結果他失敗了。他同樣需要經費,才能展開足夠徹底的搜尋,而他同樣沒有任何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