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六章 土著與“怪猴”(第4/4頁)

“都不是,”巴加內爾回答,“拋鐵環也好,打台球也好,都有個著力點在起著反彈作用。拋鐵環以地面為著力點,打台球有台桌為著力點。而擲‘回旋棒’卻什麽也沒有。沒有著力點,怎麽能蹦那麽高呢?”

“巴加內爾先生,您怎麽解釋?”海倫娜夫人問。

“我也說不清,夫人,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其中有兩個緣故,一是要講究投擲技巧,二是‘回旋棒’本身結構奇特,但投擲技巧那是澳大利亞土著的絕招。”

“不管怎麽說,這足夠說明他們很有智慧,怎能視他們為怪猴呢!”海倫娜夫人看著少校又補充一句,而少校仍不服氣,只是搖了搖頭。

時間過得真快,哥尼納凡覺得不應再耽擱了,必須繼續往東趕路。正要請女士們上車,忽然一個土著跑了過來,很興奮地說了幾句話。

“啊!他們說看見了幾只食火雞!”艾爾頓翻譯說。

“還要打獵嗎?”哥尼納凡說。

“得去看看,”巴加內爾叫道,“一定很精彩!說不準還會用‘回旋棒’。”

“你認為呢,艾爾頓?”

“用不了多長時間,爵士。”那水手回答。

土著人技術嫻熟,手腳麻利,立即布設就緒。打食火雞是他們最得意的事。一只食火雞夠全部落人享用好幾天了。所以他們全力以赴,一定不能放過這群大獵物。但是,這些大鳥跑得快,沒有獵槍、獵犬是根本沒辦法打到它們的。巴加內爾要求看這場捕獵,就是要看看他們有趣的捕獵技術。

這種食火雞又叫“無冠鴯鶓”,土著人叫它“木腦殼”,現在,這種鴯鶓在澳大利亞平原上日漸稀少了。這種大鳥高2.5英尺左右,肉呈白色,跟火雞肉相似。頭上長有一塊硬角甲,眼睛淺棕色;鷹鉤嘴,呈黑色;趾帶利爪,強健有力;兩只翅膀很短,不能飛,羽毛像獸毛,頸部和胸部顏色較深。它雖然不能飛,但跑起來可快了,連跑馬場的駿馬也別想追上它。因此,唯有智擒,才能捕捉到它。

那個土著人一聲叫喊,十幾個人就像沖鋒隊似的散開了。

在這片原野上,野生靛藍草正綻放著美麗的藍花,把地面染成了一片藍色。旅客們呆在一叢木本含羞草旁邊仔細地觀看。

當那土著靠近時,十幾只鴯鶓站起來就逃,逃到一英裏外的地方藏了起來。那獵人偵察到它們的方位後,就向夥伴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先別動。夥計們立刻躺在地上。

那獵人從網兜裏掏出兩張縫織巧妙的食火雞皮披在身上,將右臂高高伸出頭頂,摹仿食火雞覓食的樣子。

那獵人一面摹仿,一面向那群鴯鶓走去。他走走停停,裝出啄食的模樣。有時還用腳揚起灰塵,把自己罩在一團塵埃中。他動作逼真,惟妙惟肖,與鴯鶓覓食的動作如出一轍。

他不時地學著鴯鶓叫,真假難辨。果不其然,那些食火雞上當了。它們毫無警覺地圍到那土著人身邊來。這時,他突然揮起木槌,6只食火雞一下子被擊倒了5只。獵人大獲全勝,結束了這場圍獵。

哥尼納凡旅行隊帶著一點遺憾向土著人道別。也許那些土著人成功地捕獲幾只食火雞讓他們忘記了饑餓,他們一直還沉溺在那些獵人捕捉獵物的情景中。

“看到了吧,少校,”海倫娜夫人開始發話了,“你該承認澳大利亞人不是什麽怪猴了吧!”

“他們不是能像模像樣地模仿動物嗎?”少校回答說,“這不更加證實了我的說法是對的嗎?”

“玩笑歸玩笑,你應該承認你徹底錯了。”海倫娜夫人說。

“或許我錯了,或許沒有錯。澳大利亞人不是什麽怪猴,但是那些怪猴確是澳大利亞人。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這是什麽邏輯呀!”海倫娜夫人說。

大家告別了土著人,邊走邊開玩笑,一直向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