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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靠肯尼亞的船會前往印度,然後返回美國。”

難道是經過印度前往日本?魯本斯琢磨起來。他們越過剛果國境線之後,直接往東走就會抵達肯尼亞的港口。“通知相關機構,監視兩個港口,肯尼亞優先。”

“明白。”

“皮爾斯海運公司的飛機調查得怎樣了?”

“只有一架公司董事使用的私人飛機,現在沒有前往非洲的跡象。我們會繼續監視這架飛機。”

“你們調查的對象包括聯營公司嗎?”

“是,連分包公司也徹底調查過。”

“我還想拜托你們調查一件事:皮爾斯海運公司的相關人員有無包租或購入飛機的計劃?”

魯本斯還未完全說完,對方就答道:“這個也調查過了。目前沒有。”

“明白了,謝謝。”

如此看來,皮爾斯等人乘飛機離開非洲大陸的可能性很低。那就只能坐船。只要切斷海路,就能封鎖他們。魯本斯掛斷電話,視線重新落回便箋本。

反情報。

毫無疑問,美國的機密情報已經被奴斯破解。而魯本斯被“知悉權”原則所阻撓,無法采取反情報對策。國家安全局運用的“梯隊”系統和國內的秘密通信網到底是怎樣的系統,他完全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各情報機構運用通信基礎設施的狀況錯綜復雜,不可能進行統一的通信管理。在這樣的條件下,涅墨西斯計劃進入緊急處置階段的消息肯定已經泄露。

目前只能采取權宜之計:編造假情報,擾亂對方的視線。

手機再次響起。電話另一頭是與聯邦調查局保持聯絡的弗蘭克·巴頓的聲音。

“緊急事件。你能不能回特別計劃室?”

說實話,魯本斯不願意回去,窗外已經開始下雪了。

“你在哪兒?”

“聯邦調查局總部。”

“能不能到我家來?”

“抱歉,不能。我們需要在采取了安保措施的房間中談。”

出了什麽事?魯本斯心中犯疑。

“到施耐德研究所的會議室怎麽樣?那個地方離我們雙方都比較近。”

“好吧。”

魯本斯使勁站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奧迪車鑰匙。

二十分鐘後,在沒有窗戶的會議室裏,魯本斯和巴頓碰面了。就是在這個房間裏,魯本斯第一次見到了被截獲的奈傑爾·皮爾斯發送的電子郵件。

“大事不好。我還沒把這個情況告訴別人。”說著,巴頓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牛皮信封,“我要說的,是關於從紐約給古賀研人打的警告電話。”

魯本斯忍不住探出身子:“查到什麽了嗎?”

“發出警告的人,用的是百老匯大街上的電話亭,來往行人眾多。打電話的時間是星期六下午四點,日本時間清晨五點。同一天下午四點十分,與電話亭相距兩個街區的藥店監控攝像機捕捉到了走在街上的涅墨西斯計劃參與者的圖像。”

魯本斯馬上問:“是埃爾德裏奇嗎?”

巴頓沒有作答,只是從牛皮信封中取出幾張照片。對準藥店入口的監控攝像機透過櫥窗玻璃,拍下了走在外面的一名六十歲上下的男人。

“聯邦調查局對模糊的圖像進行了分析。”

拍下的是誰一目了然。魯本斯倍感驚異,但轉瞬就釋然了,就像心中早就預感到會是這個人一樣。

巴頓死死盯著魯本斯,等待指示。魯本斯說:“單靠這個還構不成證據。只能說明他偶爾經過那裏。”

“那我們就拜托密碼城中的人調查吧。”巴頓答道。

世界上最大的情報機構——國家安全局規模龐大,以至於在馬裏蘭州的一角形成了小城鎮。盡管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這塊區域,但這裏卻矗立著五十多座大樓,超過六萬名職員和相關人員在此工作。他們的目標是竊聽世界上的所有通信,解讀密碼,獲取有利於美國國家利益的情報。國家安全局特別擅長旨在控制網絡戰爭的各種技術的開發。

“那幫家夥什麽都查得了。”

接到李正勛的電話後,研人來到夜色下的街道上。騎摩托來的正勛似乎沒有想到,狹窄昏暗的小巷盡頭竟然有一座公寓,而私設實驗室就在樓上。這座兩層高的木質建築沒有長明燈,找不到也沒什麽奇怪。

正勛將摩托停靠在黑暗中的外側樓梯旁,在研人的帶領下進入202室,在占據了六疊大小房間的實驗設備前目瞪口呆。

“認識研人之後,驚人的事就接二連三。”

“還有更驚人的呢。”接著,研人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聽完述說之後,正勛半信半疑。但如今,超越人類智慧的制藥軟件就在手中,不可能對研人的話付之一笑。正勛沉思片刻,道:“對於人類進化的可能性,既不能否定,也不能肯定。誠如研人所言,只能試著用‘GIFT’制造新藥。憑現代人的智力水平,無法治療那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