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光榮的成為第一個憋著尿含恨離去的人

  我一見法豐方丈走了,心道也沒有什麽好戲可以看了。便將目光盯到了馬蘭花身上,馬蘭花一直在很入迷的聽戲,直到一半功夫後,才聳身離去。

  我於是悄然的跟在他身後,原來這家夥尿急,出來如廁。我見他往茅房走去,心道:等你爽完了,我再抓你。

  不想,我還是太心慈手軟,段青衣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抽出纏繞在腰的天蠶軟劍,如靈蛇而舞,纏上了馬蘭花的脖子。

  馬蘭花一見段青衣,臉色都變了。

  我心下暗襯,馬蘭花這反映看來,他果真是心裏有鬼,原來他是知道段青衣這個人物的。那麽吳征福的死,自然是有所意圖的。

  馬蘭花晃動著胖胖的手指,大喊道:段爺爺饒命啊!段爺爺饒命啊!

  段青衣嘴角勾出一個輕淺的笑,問道,你這大嗓門,是要我饒你性命,還是讓我將你早殺死!

  馬蘭花見周圍沒有救兵,只好低下了聲音,討饒道:段公子饒命。

  我一見段青衣將馬蘭花制服了,就拔出了小短刀,逼在了馬蘭花的脖子上,道:趕緊交待,是不是你殺了吳征福的!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馬蘭花一聽,狡辯道:我不認識吳征福,我不認識,我沒有去過角浦!

  我一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立刻拿出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拿開短刀,拉起他胸前的衣服,一揮,衣服掉落了一大片,馬蘭花倒吸一口冷氣。

  我說,現在,這一刀,是這件衣服,下一刀,就是你的腦袋。

  馬蘭花直哆嗦道:小仙姑奶奶饒命,饒命啊!我只是報多年前那一場牢獄之災而已!

  段青衣的劍緊緊收起,緊緊勒入了馬蘭花的脖子,問道:果真這麽簡單嗎?你若再不說,我的手可不聽使喚了。

  馬蘭花只好招了出來:這一切與我無關啊!我只是一個棋子,為別人效命的啊!很久之前,我第一次去角浦開始,就是為了去查尋段青衣段爺爺的消息的,這是我家……

  就在他說到這裏時,一雙草鞋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腦門上,血漿崩裂,落在了我與段青衣的衣裳上,馬蘭花死了。

  光榮的成為第一個憋著尿含恨離去的人!

  殺人滅口!

  正當我和段青衣如此猜測時,才看到法豐方丈從樹上輕盈的飄了下來。我大吃一驚,難道,法豐是幕後黑手?可是,這也差得太遠了吧?幕後黑手此刻出來,難道是結果我和段青衣性命的嗎?

  我和段青衣滿臉惆悵的看著馬蘭花,剛剛找到的線索就這麽斷了。

  法豐方丈探過腦袋來,問道:這個人,你們還有用?

  我狠命的點點頭,當然有用了!沒用我們這麽嚴刑逼供幹嗎?

  法豐方丈說,我一時失手啊,早知道等你用完了,我再殺了他!

  段青衣收起天蠶軟劍,問法豐方丈道,大師殺了此人,是不是適才從戲台上離開有關啊?

  法豐方丈點點頭,一臉委屈的表情,從他那仙風道骨的臉上透露出來,他說,哎呀,你不知道,我就要見到慕容玉梳那小賤人了,不想卻鉆出了這個混球!還有那個什麽劉嬸!他們收集了圓聰是我私生子的假證明,想要陷害我們五台山,哎呀,煩死了!若是要別人知道了,我這老臉還往哪兒擱哪!

  我和段青衣雙雙退後幾步,段青衣問道:方丈,現在我們知道了圓聰和法豐的不清白之處,是不是也會步馬蘭花的後塵啊?

  法豐搖搖頭,哎呀,怎麽會呢?你看看這小姑娘這麽俊,而且像極了我曾經暗戀過的一女人,而且自我來到江南之後,咱倆就一再相遇。我怎麽舍得啊?這馬蘭花太可恨了,剛才拿著兩個洋蔥在台下晃動。

  我好奇的看著法豐方丈,問道:兩個洋蔥和圓聰是你的私生子有什麽關系啊?

  法豐方丈道:洋蔥又稱作圓蔥,暗指我家的的圓聰徒弟;兩個洋蔥的意思就是:圓聰“兒”子的一樣。

  說完了此話,法豐就像雲一樣飄走了。

  我和段青衣像兩只惆悵而泄氣的皮球,守著憋尿而死的馬蘭花,一動也不動。

  段青衣仰著臉看著天空,道,我恨草鞋!

  我低著頭看著大地,道,我恨光頭!

  這時,法豐又飄了回來,幽幽的看了我們一眼,說,我這個光頭來撿我的草鞋了。說完,又象一片神奇的雲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