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海上孤鴻 第二章 秦霸先(第2/11頁)

言二娘聽得此言,立時醒悟了,知道秦仲海立時要在房裏拜堂。她一顆芳心怦怦跳動,顫聲道:“這麽倉促?”秦仲海微笑道:“磕幾個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便成了。”

言二娘當年下嫁小呂布,山寨難得喜宴,婚禮自是熱鬧無比,便以方子敬的孤僻,也曾喝上一杯喜酒,足見盛況空前。不過昔日越是熱鬧,現下越不該招搖,畢竟是再作人婦,嫁的男子又比自己年輕兩歲,為免招惹議論,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輕輕嘆了口氣,手撫秦仲海的面頰,悄聲道:“你是寨中老大,又是頭一回成親,卻要這般委屈,我真對不起你……”

秦仲海笑道:“咱不是皇帝,你不是公主,爺爺奶奶湊不到一塊兒,大家甭說這些廢話,磕頭便是了。”說著拉住言二娘,一起跪倒在地。秦仲海二話不說,自行俯身磕頭,言二娘也跟著盈盈下拜。他倆先朝窗外蒼天拜了三拜,跟著對面拜了幾拜,這才緩緩站起。

言二娘滿面紅暈,嬌怯怯地道:“這就成了麽?”秦仲海哈哈大笑,從懷中取過一個錦盒,送到言二娘手中,道:“不然要怎麽樣?非脫了褲子才算數麽?”

言二娘羞紅過耳,啐了一口,狠狠捏了秦仲海一把。

在秦仲海的笑聲中,言二娘自行接過了錦盒。看那木盒鵝黃漆金,沉甸甸地,拿在手裏便覺尊貴,她知道裏頭必有珠寶珍品,心中歡喜,便要打開來看。秦仲海見她有些醉了,登時笑道:“別急,明早再看吧。”說著將木盒接過,自行塞到枕頭下。

言二娘借著三分酒意,膽子也大了許多。她躺到了床上,在棉被裏褪下羅裙,跟著把裙子往錦帳外一扔,裸了雙粉嫩修長的美腿,膩聲道:“仲海,你來。”

秦仲海哈哈大笑,依言坐在床邊。言二娘除去外衣,露出裏頭的褻衣肚兜,笑道:“咱倆是天生一對,誰也拆不開。對不對?”秦仲海握住言二娘的手,凝視著眼前的佳人,無言之中,卻是點了點頭。

言二娘如癡如醉,伸手抱住秦仲海,將他拉上了床。一來也是酒醉,二來心中情動,手上用力大了,竟將秦仲海上身衣衫撕破。只見虎漢露出滿身刺花,肩胛骨上兩道紅印依舊醒目,望來恁煞心驚。

言二娘輕觸秦仲海的傷疤,嘆道:“這傷還疼麽?”秦仲海搖頭道:“下雨時有些酸,其它倒是還好。”

言二娘淺淺一笑,吻著他肩頭的傷痕,跟著伸手到自己後頸,便要解開肚兜綁縛。

風光綺旎,在這蕩人心神的一刻,客房門口響了起來,卻是有人伸手打門。秦仲海翻身站起,便要過去開門,言二娘心頭煩悶,大聲怒罵:“大半夜的,是哪個討厭鬼?”

門口傳來陶清的聲音,歉然道:“對不住,是我。”言二娘罵道:“半夜裏大雨傾盆,為啥過來敲門,可是誰家鬧水鬼了麽?”

陶清聽了責罵,卻不答腔,只咳了一聲,道:“秦將軍,青衣秀士他們到了。”

陡聽青衣秀士到來,言二娘這才醒悟。看來這幾日留守客店,定是在等候這名軍師,她啊了一聲,慌忙便道:“唐先生來了?可要我過去拜見?”秦仲海搖了搖頭,道:“時光晚了,你且別忙著見他。咱先和他碰個面、點個頭,一會兒便回來陪你。”

天雨路滑,言二娘本就不想出門,聽了這話,登時笑道:“要沒別的事,你快去快回。我這兒等著你。”秦仲海走回床邊,替她攏了攏被,柔聲道:“乖妹子,好生睡吧,一會兒醒來,便會見到老公了。”

言二娘聽他調笑,登時嘻嘻一笑,做了個鬼臉。秦仲海在她臉頰上親了一會兒,便自行過去開門。言二娘怕春光外泄,忙把棉被一拉,遮住了白嫩滑膩的大腿。

桌上紅燭影動,房中一片平安喜悅,言二娘滿心歡愉,也是累了一天,聽著稀瀝瀝的雨聲,閉上眼簾,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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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雨,伴隨著雜沓腳步聲,大批人馬向前行來,看這群人個個樣貌不凡,體型更是遠過常人。或見相貌堂堂、身負重劍者,或見兇神惡煞、提刀虎視者,卻不知這幫人是何門何派,竟爾篝夜在此群集。

人群緩緩分開,一名清臒老者雙手攏袖,緩步向前。屋邊的矮胖男子見了這老者過來,當下急忙躬身,拱手道:“啟稟軍師,人已經找到了,就在破屋裏頭。這幾日咱們細心看顧,不曾出過亂子。”看這人如此外貌,說話卻甚得體,卻是“金毛龜”陶清。

那老者順著陶清的目光看去,只見廢墟中矗著一棟舊宅,這房屋毀損破敗,好似被大火燒過一般。他凝望破屋,良久不語,似乎有甚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