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4/7頁)

楚平下了馬道:“我先過去。”

沒有等各人開口,他已經縱身上了繩索,蹬了兩下,發覺這繩子還很結實,才放心地一步步往峰行走,他不敢走快,因為對方在這時候出手暗襲是很難應付的。

已經到了一半時,對岸似乎還沒有動靜,楚平站在繩子中間回頭問道:“龍生,九間洞在那裏?”

“繞過大樹,走下二十多丈,就是洞口了,在洞裏有另一條粗索,您過去後把捆頭滑輪的絲繩扔過來,再把繩頭扣在絲繩上,我們就可以把馬匹吊過去了。”

朱若蘭道:“平哥,你過去後再問不行嗎”

楚平道:“我覺得不對勁,所以還是先問問,九龍老人拉了裴大姐過來,主要是把我們引向絕地,好暗算我們,而這索是他預留的,更是個最好手的機會,他卻遲不出手,不知道是何用意,所以我要問明九龍洞在那裏。”

朱若蘭道:“問明了又怎麽樣呢?”

楚平笑道:“這就跟我的想像很接近了,九龍洞果然就附近,而這巖壁四處都無法藏身,他必然是躲在洞裏,等我過來後,你再在索上的時候,他突然現身,發出暗器,斬斷繩索,我必須是急著要救你,那時他再突施暴襲,我們兩個人就他逼下這急湍了!”

天龍生道:“平叔叔,您都說出來了,我師父即使要下手,也不會再用這個法子了。”

楚平一笑道:“其實他真要這個方法,我真還拿他無可奈何,因為我不能眼看你蘭嬸兒掉下澗去不救,只好由得他下手,現在我說出來,他大概就不好意思用了。”

天龍生道:“平叔叔,那您就對師父完全料錯了,我師父是個只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他平時教我也是這一套理論!”

楚平笑笑道:“可是你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呀!”

天龍生道:“他早就知道我父親是淮了,也一直說我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浪子,說我母親對我如何的殘忍,拋棄親生的骨肉,我也只好聽著,不過他沒想到我也會打聽的,我知道了父親在中原的俠譽,而且我見到思漢兄長時,更知道母親根本不曉得生了兩個兒子,拋棄我根本不是母親的意思,母親沒有一直把思漢兄長立嗣作為繼承人,是希望父親有一天會來把他領回去歸宗,在母親的心目中還是以父親為宗,根本沒有把自己認為是一邦之宗,只把自己當作是個漢人的妻子……”

“那不是違背回族的規矩嗎?”

天龍生道:“是的,不過母親並沒有錯,她嫁了一個漢人,就當恪守中原的禮義婦德,我深以有這樣的父母為傲,他們都不是自私的人,相形之下,師父的那些話就站不住腳了。”

楚平一笑道:“你說這些話,如果讓九龍老人聽見了,他會饒了你嗎?”

天龍生道:”我想他不會在,否則以他的為人,早就在你背後出手的了,他不會舍得放棄這個機會的!”

楚平也笑道:“那我可白冒險了,我故意把背對著這邊,是讓他心中生疑以為我有防備,不敢出手,其實我也捏了一把汗,因為我根本不會水性,他只要把繩子一斷,不必傷到我,掉下去我也準死無疑,我故示大膽,搶先登索,使他……”

話還沒說完,忽然壁後一道寒光射出,勁疾無比,卻是擊向繩索的中央,繩索立刻斷了,楚平身子一歪,淩空跌了下去,對岸的三個人都驚呼出聲。

可是楚平卻在空中一橫身,單手抓住了一邊的斷索,身子向對蕩去,到達岸壁上時,他腳又在壁上一點,把身子向旁邊蕩起,跟著一個急躍,手腕使勁,利用上拋之勢,彈起三四丈高,長劍也及時出鞘,直向彎角處掃落而下。

那兒恰恰探出半個人身,卻沒想到楚平會從空中撲擊下來的,縮得雖快,也慢了一步,劍光掃過那人的肩頭,削下一片衣角與一塊血肉,跟著還有一聲悶哼:“好一個狡猾的小輩!”

楚平挺劍追了過去,天龍生卻在對峰大叫道:“平叔叔,您對洞中的情形不熟,別追了。”

叫了兩聲楚平卻捧了一擲粗繩轉了出來笑道:“我才不追他,只是把他趕走了,免得在我們渡河時搗蛋,這頭老狐狸吃虧不小,肩頭被掉了巴掌大的一片肉!”

天龍生道:“平叔叔,還是您行,如果不是你出其不意的一劍,想傷得了師父還真不容易,他的氣功已經得能禦刀劍而不傷了,因為您暴起淩空下擊,他來不及運氣,才會受傷的。”

楚平笑道:“我知道,一定要動手相搏,我不見得能勝過他,但是我對這種人了解很深,他們總不是肯規規矩矩地用武功來跟人搏鬥,老是想伺機暗算,所以我才安排了一個陷阱坑他一下!”

天龍生道:“原來您已經發現他躲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