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回 臨死的詛咒(第2/3頁)

嚴世藩的鼻子裏開始淌出又黑又腥的血液,這讓他本來就已經面目猙獰的表情顯得更加的可怕,他哈哈大笑,狀若癲狂:“不錯,正是如此,終極魔功在給了我無盡力量的同時,也在不停地摧毀我的身體,李滄行,你只怕不知道吧,年輕時的我,和楊慎一樣,也是玉樹臨風般的翩翩君子,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嗎?就是練了這終極魔功,邪氣反噬罷了,楊慎體內有金線蠱作為他的力量之源,而我,而我卻只能靠著采補來維持我的功力,今天我被你擊破氣門,功力盡毀,所以我體內的魔氣再也壓制不住,內臟盡裂,李滄行,你就是親手殺我的仇人,你覺得我是應該找誰報仇呢?”

李滄行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劍閹了嚴世藩,正好破了他的氣門,他這終極魔功本就是靠著采補之法獲得的力量,下身一破,自然散功暴體而亡,這樣算來,也是自己親手要了嚴世藩的命,盡管這並非出於自己的本意。

李滄行咬了咬牙:“我哪知道這些,嚴世藩,就算這樣,也是你作惡多端的下場。你害了鳳舞,害了那麽多人,賠上一條命,不也是應該嗎?就算我不殺你,難道國法就不會取你性命了?!”

嚴世藩笑著點了點頭:“說得對。我確實是罪有應得。不過李滄行,你以為你就能逃過這個結局嗎?你這一身邪門的天狼刀法如何獲得的,你自己最清楚!本質上,你跟我和楊慎都是一路人,以凡人之體掌握了本不屬於凡人的力量,遲早會和我一樣的結局!”

李滄行厲聲道:“不,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力量是與生俱來的,雖然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具有這天狼刀法的潛力,但是我有著不可思議的前世記憶,我不象你和楊慎,靠著金線邪蠱,或者是采補之法來獲得力量,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們一樣,走入邪道,自我毀滅!”

嚴世藩哈哈一笑,眼中的光芒也是越來越黯淡:“李滄行,其實,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我就知道你的所有底,底細,你這身功夫怎麽來的,你,你的這個大明宗室的身份,我,我師父都告訴過,告訴過我,要不然,要不然你以為,以為我身為小閣老,為何,為何要對你這個,這個江湖草莽這麽感,感興趣?你以為,你以為就憑鳳舞,我,我就會對你不死不休嗎?”

李滄行一把抓起了嚴世藩胸前的衣服,看著他的眼睛,一雙虎目之中,幾乎要噴出烈焰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我,告訴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是誰!我這身天狼刀法哪裏來的!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知道死都是奢侈的事情!”

嚴世藩的眼中光芒已經差不多要完全消散了,他的瞳孔開始放大,臉上卻掛著邪惡的笑意:“李滄行,我在地獄的門口,等著,等著你!”他說完這話後,突然一張嘴,狂噴一口黑血,濺得李滄行的前襟到處都是腥臭的血漿和內臟的殘塊,然後他那個肥大的腦袋無力地向左一歪,一只獨眼象死魚眼一樣瞪出眼眶,就此氣絕。

李滄行圓睜雙眼,一頭雄獅般的長發在空中亂舞,厲聲吼道:“不行,嚴世藩,你不許死,你給我活過來,告訴我一切!”他的手飛快地按上了嚴世藩背後的大椎穴,強勁的天狼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嚴世藩的體內,可是他的體內如同被火藥從中爆裂過四的,整個心肝肺腑幾乎都化為塊塊碎肉,天狼真氣除了讓他張開嘴,吐出更多的血液和碎肉外,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經過了徒勞的,一個時辰以上的嘗試後,李滄行終於松開了手,陸炳的氣息就在他的身後一丈左右的地方,李滄行頹然地癱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也不去擦拭自己身上的嚴世藩噴出的血肉,更不回頭,緩緩地說道:“陸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嚴世藩必死無疑?”

陸炳點了點頭:“你破他氣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能那時候你的心思全在給鳳舞復仇上面,連他體內開始暴裂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李滄行長嘆一聲:“怪不得剛才你說什麽即使我打死嚴世藩也沒事,原來是你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也知道這點時間不可能從此賊身上問出些什麽吧。”

陸炳冷笑道:“不錯,不過我其實還是要謝謝你,幫我除掉嚴世藩,省得他開口亂咬,拉我下水。所以從頭開始我就根本沒指望能從他嘴裏探聽出什麽消息,你所要的真相,還得找別的線索才行。”

李滄行睜開了眼睛,緩緩地站起身,轉頭面對著神色自若的陸炳:“怪不得你這麽急著要去找沐元慶,原來你一早就知道嚴世藩活不了多久,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或者,是你知道嚴世藩所知道的事情,但有意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