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強中還有強中手 能人背後有能人

丁震一看那兒把槍林準備好了,心說這玩藝兒就能把我嚇唬住?大丈夫受殺不受辱,我就從這兒過,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他把臉一揚、胸脯一挺,“噔噔噔”就從這槍林之中穿過去了。他過去了,歐陽春、徐良、蔣平、艾虎眾人也就都過去了。來到第三道院子,一看也準備好啦,地下擺著八塊石頭,每塊都一尺見方,厚有半尺,完全是青石的。就見那個老道放著旁邊的道不走,上石頭了,嘴裏還說:“唉呀,這廟中人多了,看著活也不知道幹,你看這石頭當不當、正不正擺在這兒,從這上頭過去吧。”嘴上那麽說,實際是練了一手絕藝,就見他腳蹬石頭,每邁一步腳底下就發出“喀吧”地一聲,連走八步這石頭全都裂開了。這時那些小老道把碎石頭搬開,又擺上八塊,那穿紅衣的道人站在月台上,向丁震擺擺手說:“老人家,委屈委屈您,也按照我這樣過來吧。”

丁震一看,我要不像你這樣,我就栽了,還要什麽兵刃。老頭子豁出去了,舌頭一頂上牙床,上了石塊,往下一叫力“喀吧、喀吧、喀吧”,再看八塊石頭,也都裂為幾半。

那個老道暗挑大拇指,心說:罷了,老頭兒的硬功果然不比尋常。小老道又忙活開了,把這八塊搬掉,又擺上八塊好的。第三個是歐陽春,他一想我是保宋羅漢,要有一塊踩不壞,就栽了。他把大鏟往肩上一杠,“嗨嗨嗨!”也按這樣走了八步,石頭全裂開了。

這時,又換了新的石頭,都是大塊的,厚裏有七寸,長短見方有一尺半。這麽大的石頭要踩碎,就不那麽容易了。正好遇上徐良的班,其實徐良這身份是個小年輕的,不踩誰也不會笑話,可他是個紅臉漢子,別看他平日愛詼諧、嬉皮笑臉的,遇到真個的寸步不讓。再看山西雁,邁步上了石頭,渾身上下一叫力,身子往下一沉,氣貫於單腿,又貫到腳掌上,耳輪中就聽“喀吧”一聲,頭塊石頭開了。再邁步上了第二塊石頭,“喀吧,喀吧”八塊石頭全開了,不但開,踩得瓣數還比別人多,你踩兩半兒,我踩四半兒。等徐良到得月台上,那紅袍老道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無量天尊!這小子可真了不起,看他的硬功在我之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白眼眉高人也。轉到蔣平這兒,四爺把腦袋一晃說:“哎,放著光溜道不走,踩這玩兒幹嗎,都跟我來。”他們就順旁邊轉過去了,大夥兒付之一笑,也未加計較。

大家都上了月台,氣氛也緩和下來,於是在月台上排擺桌椅,擺上瓜果梨桃,沏上香茶,大家談笑風生,不知道的人好像這是在迎請賓客呢。正中央的桌子旁坐著那個老道,還有長得像蔣平的那位,以及歐陽春、丁震、展熊飛、蔣平、徐良,其他小弟兄分坐在別的座位上。喝了兩口水,丁震先說話了,他沖著老道一施禮,說:“仙長,不知尊姓大名,能否把貴姓賞下來。”“哈哈哈,老人家,貧道乃無名少姓之輩,說出來怕您笑話,其實說不說名字不要緊,一會兒咱們再談。”老道婉言謝絕,沒有透露姓名。

丁震話鋒一轉,又說:“仙長,既然您不肯透露姓名,那我有一事不明,想當面領教。

旁邊這位為什麽要拿我的兵刃,不知老朽做錯了什麽事情,得罪了二位。”老道聞聽樂了,說:“丁老英雄您別過意,您一點都沒得罪我們,我們也沒有惡意,實不相瞞,拿您的兵刃是趕巧了。我這三弟,別看他胡子都白了,卻十分頑皮,好動不好靜,沒事就到大同府閑溜達,偏趕上您在院中練藝,他一高興就把三尖匕首鉞接到手中,可當時想還給你們,又怕引起誤會,因此他就把兵刃拿到九和宮。到這兒他跟我一說這件事,我把他痛責一頓,有心叫他把兵刃送回去賠理認罪,一是他有點不甘心,二是又怕你們不饒他,我們哥兒倆一商議,幹脆把你們請到九和官來再說。但是我們這些無名少姓之輩,哪能請得動大夥,所以故意使了個激將法,把你們激來。今天眾位果然來到九和宮,我就利用這個機會招待招待你們,解釋一下這件事,今後咱們誰也別結仇,我代表我這個兄弟向大夥賠罪,順便把兵刃還給您老人家,但不知眾位肯原諒否?”大夥一聽,是這麽回事,但是他說的是真是假誰也搞不清,這就叫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丁震點點頭說:“好!既然老朽沒有得罪之處,我現在還有公務在身,就請仙長把兵刃還給我。”

“好!現在就還。”轉回頭對他兄弟說:“還不快去把兵刃拿出來。”那位答應一聲,轉身進屋去了。時間不大,把三尖匕首鉞拿出來往桌上一放,老道用三個指頭往前一推,說:“丁老英雄,物歸原主,請您收下吧。”丁震也沒想別的,伸手就拿,哪知他這一伸手的功夫,被老道“嘭”把手腕子給抓住了。老道臉上還樂呵呵地說:“老人家,你也太不客氣了,這麽簡單就把兵刃拿走,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他嘴上說著,暗中就使上了勁。他使得叫鷹爪力,硬木頭一下也得抓三個坑,就是鐵的也能給擰碎了,何況是肉的呢。丁老英雄一看,給我使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想叫我二次丟人,你這個老道可夠缺德的,說人話不辦人事,實在是可惡之極。老頭兒丹田一叫力,這胳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