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相國寺八王白日失蹤 開封府包公深夜審案(第2/5頁)

八王一看叫自己,就沒動:“什麽事?”“我說老先生,您可不對呀,您看了半天不但不給錢還要走,有點不仗義了吧?!要說您沒錢我不相信,您瞧您穿綢裹緞的,這氣派絕不是沒錢的主兒,說不定是哪個買賣的東家,常跟人打交道,哪能連個人情都不懂呢?

老先生,怎麽您也得給我留兩個茶錢吧?”

他一伸手要錢,把八王千歲給難住了。趙德芳臉一紅,“壯士,實在對不起,今天我出門辦點急事,一時疏忽沒帶錢,如果我要帶了,最少得給你二十兩銀子。對不起,對不起。”“啐!眾位聽見沒有,這老頭兒瞎話說的挺好,許了個空頭人情,我就不信你挺大個活人出門不帶錢,我翻翻。”過來伸手動腳的就要翻八王。

八王千歲身上別的沒帶著,帶著一個貴重的東西,就是玉璽。說是玉璽,不是玉的,是顆金印,上邊有安慶宮的字樣,這要被他摸去了,不就暴露身份了嗎?八王就左躲右閃,不讓他搜。可這位伸手把八王的帶子給抓住了,非搜不可。

哪有這麽辦事的,人家有就給你,沒有就拉倒,哪有伸手掏人家錢的?房書安在旁邊急眼了,過來把巴掌掄開,不容分說,照這位後腦勺“啪”就是一掌。可那位沒怎麽樣,倒把老房震的手像火燒似的,“哎喲,哎喲喲!”

那位被打得一愣,轉過頭來怒目而視,“哎,你為什麽打人?”“我打你,打你是他媽的輕的,你小子吃過人飯嗎?有道是家有萬貫還有一時的不便,我們掌櫃的出門辦事,一著急沒帶錢,我也沒帶錢,把道理都跟你說了。我們給你錢是人情,不給你錢是本分,哪有你這麽伸手翻錢的?我看你趕上強盜了,你再無理取鬧,我送你到衙門按律治罪。”房書安一說這話,把這小子給氣急了,“嗬,到底是京城的人啊,張嘴衙門,閉嘴法律,我他媽的犯法的不做,犯病的不吃,你憑什麽他媽的動手呢?今天我打你個王八蛋。”說著,照房書安就來了個通天炮。

房書安往旁邊一閃身,使了個金絲纏腕,抓住他的手腕子,底下使了個掃堂腿,再看這位練功的,“撲通”一下摔了個嘴吃屎,周圍的人全樂了。房書安一看愣了,心說:瞎貓撞個死耗子,我記得我從來沒打過勝仗,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呢?對了,長能耐了。

自從我到了開封府,盡跟我幹老子徐良在一起,現在又跟我老叔白蕓瑞在一起,常言道:鳥隨鳳飛,人拜賢良品格高,這話一點不假,我跟俠家在一塊兒,不是俠家也差不多了。

房書安美了,這位摔了跟頭的可不幹了,站起來“哇哇”咆哮,“好小子,我他媽跟你拼了!”伸出兩手就抓房書安的肩膀。房書安來了勁,也不知從哪兒想起絕招,使了個黑狗鉆襠,從這位襠下鉆了過去,過去之後,房書安把大腦袋一晃,對準這位屁股一頂,那位站立不穩,“撲通”又摔了一個跟頭。把房書安樂的雙手都拍不在一塊兒了。

他就顧高興了,沒想到的一場大禍就在眼前,就見人群中躥出七八個人來,從袖筒裏摸出哨棒短刀,過來就把房書安圍住,掄棒就砸,舉刀就刺。

原來他們和練功人是一夥的。他們從山東來到東京汴梁,恐遭人欺負,就結幫成夥。

一個練功的,其他人就混雜在觀眾之中,叫好助威。這夥人一看領頭的挨了打,“呼啦”

一下就把房書安給圍住了。老房一看要吃虧,把小片刀拿出來:“你們要造反怎的?我看你們哪個敢動我?”這夥人不理睬,一個勁的往上沖,房書安使了個縮頸藏頭,又使了個反背藏花,飛起一腳蹬倒了一個,揮起一拳打倒一個,用刀背打傷一個。

正打著,巡邏的小隊過來了,這是五城兵馬司派出的隊伍,專管維持治安。看到前邊出了事,他們就奔這邊來了。一看官兵來了,這幫亡命徒四外奔逃,如鳥獸散,官兵一個也沒抓著。有個官兵眼不好使,過來把房書安給抓住了:“好小子,你在這兒帶頭起哄,擾亂治安,把他帶走!”房書安用手一推:“你呆著,把眼睛翻開看看我是誰?”

“你是誰?”“瞎了你的狗眼!”房書安說著話,把懷裏的開封府龍邊信票拿出來,往前一遞:“你瞅瞅這個。”當兵的接過來一看傻眼了,原來是開封府的校尉老爺,五品帶刀禦前校尉房書安,嚇得他趕緊把信票交還,沖著房書安一樂:“對不起,鬧了半天是房大老爺。”“我他媽的在這兒抓差辦案呢,讓你們給攪了,這還了得,往後可注意!”“是!是!是!”小頭目不住地向房書安道歉。房書安一想:他們是吃這碗飯的,再說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呀?因此沖他們一擺手,把巡邏的小隊放走了。轉回身對八王說:“我……”就見八王千歲是蹤跡全無!房書安的腦袋“嗡”的一聲,頓感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