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冤案昭雪元兇正國法 打賭擊掌南鄭請高士(第2/5頁)

房書安來過兩次,第一次是郭長達領他來的,第二次是晚上他打算把八王救走,算這次是第三次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房書安提心吊膽,緊跟在白蕓瑞身後:“老叔啊,看見沒有,這亭子叫九獸朝天亭,八王爺就在裏邊關著呢,這裏邊都是機關埋伏,你要留神。”白蕓瑞點了點頭。房書安勤快勁兒來了,他在前邊領著大夥兒來到九獸朝天亭的東門,就是東方甲乙木,因為這個亭子按著天地人三才、金木水火土五行八卦修建成。

換句話說,就是三才五行八卦亭,完全按照八八六十四卦、五行相克制修建的,一步一個消息兒,一步一個埋伏,稍微走錯一步,就粉身碎骨。白蕓瑞學過,故此他心裏有點底。大家來到東門,東門叫甲乙木,西門叫庚辛金,南門叫丙丁火,北門叫寅癸水。蕓瑞掐手指頭一算計,今天這日子走東門正合適。郭長達上了台級,讓眾人也上了台級,在東門外一站,郭長達樂了:“恕我不恭,諸位到此留步,只能站在這兒往裏看,可不能進這九獸朝天亭。”眾人點了點頭。他仍按以前的辦法,先把門上的銅環抓住,往外擰了三扣,就見兩扇門往左右一分,因為是半夜,亭子裏的燈顯得格外亮,眾人往裏一看,空蕩蕩的一條縫子直接通到中央戊己土,中間地帶有八根柱子,柱子是紅油漆的,等距離擺成八卦形,從外表看是支撐這個亭子的八根大柱子,實則這也是消息兒埋伏,郭長達邁步進了九獸朝天亭,來到中央戊己土。他摟住左面這根柱子,往左擰了幾扣,就聽見嘎巴一聲,天花板往左右一分,從裏邊下來一個籠子,穩當當落在中心。郭長達從明柱上摘下一盞豬油燈,照得四周刷亮,他沖著白蕓瑞他們說:“各位,看見沒有,趙德芳在這兒。”白蕓瑞仔細一瞧,見裏邊有個大籠子,大小好像一間小房子,籠子是鐵的,每根鐵條都有鴨卵粗細,旁邊有門,都用象鼻子大鎖鎖著。籠子裏擺著一把安樂椅,八王千歲在椅子上捆著。就見他披頭散發,昏昏沉沉,雙目無神,面容消瘦,已經走了相了。蔣四爺的心恨不能從嗓子眼兒跳出來,顫抖著聲音跪在門外:“王駕千歲,千千歲!恕臣不忠,我罪該萬死,臣蔣平、白蕓瑞等參見千千歲!”眾人全跪倒了,連淩空也不例外。單說八王,這些日子心似油煎,沒想到一朝的人王地主,大宋朝的二號君主,居然落到這般光景,如今被人家圈到籠子裏,跟野獸相似,求生不能,求死不能,這算什麽事啊!八王度日如年,也不知外面是黑天還是白天,整日裏昏昏沉沉。這幫賊寇,每日只給他一頓飯吃,八王吃不下去,焉有不瘦之理。籠子落下來一震動,八王把眼睛睜開了,恍忽聽見外面有親切的聲音,口稱千歲,八王吃了一驚,好像在夢中驚醒了一般,盡量攏目光,順聲音觀瞧,啊!就見亭子外面跪倒了一片,他分不清誰是誰,只能聽說是蔣平、白蕓瑞眾人。八王強打精神,晃動晃動身子:“外面可是蔣平、白蕓瑞嗎?”“不錯,正是微臣。”“啊呀,卿家,快些救孤,我可受不了這個罪啦!”聽八王這一句話,眾人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淩空和尚眼睛也濕潤了。蕓瑞往上磕頭:“王駕千歲,恕臣等無能,沒把您老人家保護好,才有今日的災難,不過,請王駕放心,臣管保在三五日之內把您救出虎口。”“蕓瑞,我就指望你們了,越快越好,不然恐怕咱們君臣就難以見面了。”八王哭得連氣都上不來了。郭長達一聽,袍袖一甩:“行了!

行了!哭也沒用,得他們把你救走才行。趙德芳,告訴你,我跟白蕓瑞已經打了賭,他說一準能把你救出去,倘若救不出去,到時候對你殺剮存留全在我了,就看你這條命長還是短。”說著話,他一按消息兒,籠子一下子升起來,天花板嘎巴一聲封閉了。郭長達轉身從裏邊出來了:“你們都看清楚沒有,趙德芳就在這兒押著,你們什麽時候救八王,這得交待清楚。”蕓瑞說:“剛才打賭的事情,說話算數,三天之內我們必破此亭。”“三天破不了呢?”“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好嘞,咱們一言為定。”蔣平過來了:“郭長達,我還得說幾句,人得有良心,你可不能虐待八王,在沒殺他之前,要給他吃好喝好。”“你放心吧,我比你想得還周到,這些事貧道自然能安排。”眾人擦了擦眼淚,轉身出了蓮花觀。郭長達送到門口,冷笑一聲:“後會有期!”白蕓瑞率領老少英雄返回開封府。

他們到達開封府,已經是第二天的辰時了。展昭眾人列隊迎接,把淩空大和尚接進校尉所。老和尚一擺手:“蕓瑞,休息是小事,咱們得商量大事啊,最好先碰碰頭,想個主意,要能盡快破朝天亭,救出八王爺。”眾位一聽都同意,把這件事情先稟明包丞相,包大人聽完緊鎖雙眉,可是事到如今只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