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打不過的,就跑,記住,差太遠的,精神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道理這個東西,其實是沒有道理的,任何一句話都是道理,如果你一味要道理的話。

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裏,長安是一個很久遠的地方。這雖是第二次,但第一次著實匆忙,而且心情也完全不一樣,幾乎沒感到任何東西,甚至沒覺得它大。不過我一直覺得這名字著實很好聽,倘若我是君主,我也選擇叫這個名字的地方為國都。我都已經忘記確切在外的時間,所幸我在寺廟裏並沒有什麽樣的思想,對於我佛也並不那麽崇敬,仿佛一切都是無所謂。關鍵的錯在師父,他太放縱我,我只是占了一個很好的法號。得到同樣待遇的是我的師兄。我和他只是被剃禿而已,其他一切都向浪子方向發展。所以我對師父還是很感激,而所謂報效少林或者其他類似的完全是屬於報效師父。

而長安,就是遙遠的地方,因我小時候一直弄不明白那一幫子人到底在幹什麽。無論國事如何要怎麽放松,我只是設身處地地想,一個男人,身邊有上百個姿色萬千的女子,那他還能幹什麽,怎麽想都是什麽都幹不了除了幹。

這便是一國之主,並且找了一個有勢力的異族老大的一堆女兒中長得能看的一個封為正宮,一年見不了一晚上,那人可能因為相對純潔,難得房事,所以被稱為一國之母,並且母儀天下,意思就是給天下所有的人看,大老婆就是沒小老婆得寵。我做個表率,就不要爭什麽了,也爭不過人家,暗中使壞就可以了。

而長安的聞名在於聲色繁華,街上看見出來工作的女子不是賣菜的就是賣身的。並不是賣菜的高尚,是因為有些女人擱在一起,你就能覺得有些只能去賣菜。據說,長安有大大小小聲色場所將近三百處之多,這是國家鼎盛的象征,難怪皇帝最近微服私訪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我和喜樂剛剛進城門就被震驚,喜樂說:這比逐城大多了。

我說:是啊,你看那樓,這要在逐城就是最大的酒樓了。

我走近一看,發現只是城關處,就是辦一些出城進城手續的地方。小扁是從少林寺腳下小集鎮上帶來的馬,從沒有見過世面,看到這等景物,自然邁不動步。我又想從後面給一腳,後來覺得那是鄉下人的作風,應該手裏拿著扇子,將韁繩輕甩身後,然後自己知道多辛苦地拽著它走。

喜樂說:哇!你看,好大啊,走了半天還看不見那邊城門呢。

我說:你想想你要去哪裏。

喜樂說:萬永大哥說過,長安城裏有很多他的生意,還有客棧,我們可以找找。

我說:麻煩別人不是很好。我們手裏不是有不少錢嗎?

喜樂說:那是說說而已,就是不能套現啊,你走街上,我告訴你有一瓶可以解百毒的水,你買不買?一萬兩。

我說:不買。

喜樂說:是啊,連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都不買,那還有人要嗎?

我說:那留著吧,大不了我去幹點雜活兒。

喜樂忙說:不要,這世界上你我最大,不要能管著我們的。

我說:那你說要幹什麽!

喜樂說: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吃點東西,然後看看,然後給你弄一下頭發。你的衣服也不好,我要把你打扮得像個殺手。

我問:為什麽?

喜樂說:殺手的衣服都好看。

我說:那無靈過來肯定會把你勾走。

喜樂說:不會,你不明白的,但是我會把無靈扒了。

我問:為什麽?

喜樂說:他的衣服一定好看,而且還不用花錢。你看像他那樣多好,就消失了,一定過得很開心。

我說:他名聲大,所以你覺得消失了。我們沒名聲,到處亂蹦人都覺得沒出現過。

喜樂說:那不一定,你看路上多少人要殺我們。酒館裏那兩個人你忘記了,還害我從馬上掉下來。

我徹底忘了要給喜樂看病,忙問:你身上傷口如何?

喜樂說:我覺得沒什麽事了。我們就不去跌打藥鋪了,誰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省一點是一點啊。

我說:不行,要去的。萬一化膿感染,我怎麽交代。

喜樂問:你向誰交代?

我說:你也沒爹媽,實在沒人交代。

喜樂說:不說這個了,你要找的人呢?

我問:什麽人?

喜樂說:那個能知道一切事情的人啊。

我說:哦,我給忘了。明天找吧。

喜樂說:你就沒有感覺到師父好像給你很大任務?

我搖搖頭。

喜樂說:你沒感覺到事情的緊迫?

我搖搖頭。

喜樂說:那好,我們先住下來。這兒真大。這裏不會有黑店吧?

我說:不可能,你看我們住的荒僻的那幾家,都沒什麽事情,放心,有我在,誰都吃不了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