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 第 一 章 橫空出世(第2/4頁)

原來燕高照因“血厄”反噬而亡,燕南北得到血厄劍後,人與劍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天師和尚諸人驚愕之際,燕南北突然攜帶血厄劍疾步離開劍簧閣!天師和尚等人不曾料到燕南北會不顧燕高照的遺體,先行離開劍簧閣,皆吃驚不小。他們不知燕南北當時心中受一股奇異力量的召喚,使他不由萌生急欲離開劍簧閣的念頭——也許,這就是神秘不可測的宿命。

範離憎。天師和尚等人安置了燕高照、文規、俠異的屍體後匆匆離開劍簧閣,向廝殺聲最為激烈的亂斬坡下趕來,行到半途,這邊的廝殺聲、金鐵交鳴聲突然停止,使得範離憎等人心中不安之感大增,匆匆趕至,目睹燕南北與禹詩相對而立,範離憎心中一沉,他對禹詩頗有些了解,燕南北與之對峙,只怕有所不利,當下就要上前相助,卻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回頭一看,拉住他的人原來是天師和尚,只聽得天師和尚低聲道:“以燕南北的武功修為,本不應能如此從容把握血厄劍,其中必有異乎尋常之處,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他的說話聲驚動了本已為燕南北、禹詩完全吸引的雙方人馬,乍見佚魄左臂被廢,思過寨弟子皆驚愕莫名,而只見佚魄而不見俠異、文規,更讓他們感到驚疑不已。佚魄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但他知道此刻眾人必心存焦慮,當下強自向眾人一笑,以示寬慰。明眼人看出佚魄的笑容顯得甚為吃力僵硬,便知他是強忍傷痛,心中皆是一緊。思過寨眾弟子對佚魄甚為敬重,不願讓他心中有太多負累,當下故作真的相信了佚魄的傷勢並無大礙,人人都忍著不去詢問察看佚魄的傷勢。

禹詩見燕高照果然不曾出現,心中籲了一口氣。

正當此時,思過寨頂忽然傳來了金鐵交鳴聲,密如驟雨。

禹詩神色一變。

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的計劃中,並無人馬自上而下發動攻擊。

換而言之,攻擊思過寨的除了風宮屬眾外,此時竟另有一股力量,而且從相鬥之聲來看,其勢也甚為兇猛。

禹詩目光一沉,殺氣大熾。

血厄劍近在咫尺,他沒有理由再等待下去。

幾乎未見他有任何移動,卻已奇跡般迫近燕南北。

四條黑色的絲帶自四個方向同時標射而出,破空之聲與利刃劃空無異,足見力道之淩厲,更兼絲帶乃柔韌之物,能自尋常兵刃所根本無法企及的角度出擊,其攻擊力自是驚世駭俗。

與此同時,禹詩雙掌疾揚,掌風如嘯,以力劈萬物之勢向燕南北擊去!

瞬息之間,燕南北將面對不下五個方位角度的悍然攻擊,而其中每一角度的攻擊,都足以致命!

死亡之神刹那間完全籠罩了燕南北,數十年來,禹詩都極少親自出手對敵,連風宮中人,也不知他的武功已臻何等境界?

穆小青、杜繡然同時失聲驚呼,範離憎亦心中一沉。

連天師和尚都有些後悔,後悔不該讓燕南北獨自面對禹詩如此可怕的攻擊!

燕南北一聲清嘯,血厄劍化作一道炫目的銀芒貼體翻飛。

此時,血厄劍絕非“燕門快劍”的快如驚電,它如鳥翔魚落般,每一寸的移動,每一個角度的變化,都極其流暢自然。看似漫不經意,卻在不經意間掠過了所有應該掠過的空間。

“嘶嘶”之聲響起,其聲雖輕,卻異常驚心動魄。

因為這是四條黑色絲帶斷裂的聲音,血厄過處,絲帶前端紛紛碎如黑蝶般飄飛。

絲帶在禹詩這等絕世高手手中施展開來,足以與削金斷玉的利刃相提並論,但此時卻輕易被血厄所斷,眾人莫不心驚。

與此同時,在血厄劍渾如天成的封掃下,禹詩忽覺一道冰涼徹骨的殺氣向他雙掌襲到,一種莫名的驚愕掠過禹詩的心間,他不得不撤招!

誰也沒有料到讓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禹詩甫一出手,就已受挫。

而對手不過是年僅十三的無名之輩!

禹詩目光一沉,本是陰鷙而少見喜怒的臉上,出現了罕有的驚怒!

他立即斷定對方之所以能挫敗自己,憑借的不是武功,而是他手中的血厄劍!

只是血厄劍本為兇戾狂霸之兵,這等神兵,本身就已有睥睨萬物之氣概,根本無法容忍尋常之人駕馭它,以燕南北的武功,為何竟能將它的威力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在禹詩的感覺中,自己所戰的並非燕南北,而是他手中的血厄劍!

既然血厄劍如此神奇不凡,禹詩絕無理由錯失它!他身經百戰,臨戰經驗何等豐富,一招之後,心中已有破敵之計。身形剛定,他已疾聚內家真力,由雙足猛貫而出,透入地下!

燕南北與禹詩相拼一招,尚略略占了上風,但他心中十分明白這絕非憑借自身力量所能達到的戰果,甚至於他不明白自己面對禹詩這般強大可怕的對手時,為何竟能那般從容鎮定,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感覺到自己全然無所畏懼,縱是有再多的風雲變幻,都有足夠的力量從容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