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第 七 章 死谷奇規(第3/4頁)

兩人一怔,範離憎隨即笑道:“想必是有人遺落的,無主之財,廣叔取走亦無大礙。”

廣風行搖了搖頭,道:“井側的金子不是一錠,亦不是一包,而是一堆。”他吐了一口氣,又道:“我甚至根本無法看出這一堆金子究竟有多少,全是十足的真金!”

範離憎見他神色鄭重,不像戲言,不由呆住了。

天師和尚道:“無論真金也好,假銀也罷,總之咱們以鑄造劍鞘的事為重,那些金子也許是盜賊的贓物,也許是富豪的私產。”

範離憎有些不解地道:“為何你們埋藏密匣時沒有發現有金子?”

天師和尚道:“埋藏密匣之時,自是在夜裏。”

範離憎點了點頭,道:“無論是贓物也好,私產也罷,總之與我等毫無關系,不去理會便是。”

天師和尚與廣風行皆點頭稱是,當下三人攜著密匣,向鎮中心走去。雖說三人皆無染指那些金子之意,但此事畢竟有些出人意料,三人皆暗自思忖著:“枯井下怎會有如此多的金子?”

走到鎮中心,範離憎道:“眼下只需找到一個名為韋馱的人,此事就成功一半了。”

廣風行道:“這一路來,我們皆頗為順利,想必這次也應當如此。”

天師和尚看了看四周,只見鎮上人來車往,川流不息,甚是熱鬧,不覺搔頭道:“此鎮鎮民想必不下萬數,要找一個只知其名的人,想必也不甚容易。”

範離憎道:“不如你們一起走,我另擇一條路,分頭尋找,也許機會大些。”

他之所以不讓天師和尚與廣風行分道而行,是因為擔心若是由一人保護密匣,也許會有閃失。

當下三人便依言而行。

範離憎走至一條橫街,只見一面善老者正在慢悠悠地踱著步子,神情甚是清閑,遂上前打聽道:“敢問老伯,此鎮可有姓韋名馱之人?”

老者站定了,上上下下打量了範離憎一遍,隨即道:“韋馱?有,前方面鋪的掌櫃就是韋馱。”

如此輕易找到韋馱,範離憎反倒感到甚是意外,但回想當年鐵九讓妙門大師找他之時,只需到天下鎮找一個叫韋馱之人,定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一出家之人如在鎮上到處打聽人家的下落,恐有諸多不便.於是,他謝過老者後,就向那面鋪中走去。

只見面鋪內有一中年人正在大聲吆喝著幾名夥計,這中年人略顯得有些胖,留了兩抹漂亮的八字須,說話時總是揮動著左手,而且左手小指始終微微翹起如蘭花指狀。

範離憎走近了,拱手施禮道:“敢問尊駕可是韋馱韋先生?”

那掌櫃的微微一震,轉過身來,眼中閃過驚詫之色,隨即滿臉堆歡地道:“正是,公子有何見教?”

範離憎道:“韋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韋馱笑道:“無妨無妨。”正當韋馱走出面鋪時,卻聽得有人大聲道:“範少俠,無需再問,我們已經找到韋先生了。”

正是廣風行的聲音,顯然甚為興奮。

範離憎一怔,轉身望去,只見天師和尚與廣風行正快步向自己走來,在他們身邊,還有一清瘦的中年人同行。

範離憎見天師和尚與廣風行亦找到了一個名為“韋馱”之人,不由大為驚詫,心中疑雲頓起。

面鋪中的掌櫃見了天師和尚三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朗聲道:“大韋兄,看來今日又有誤會了,不過若不是常有人混淆你我,我是無法請動你屈尊來此的。”

那清瘦中年人衣飾甚為華貴,腰間一塊飾玉一看就知其價不菲,聽得面鋪掌櫃之言,他亦哈哈一笑,搖頭嘆道:“你我今生有緣,共用韋馱此名,只是讓客人多添不便了。”

天師和尚恍然道:“原來此鎮中有兩位韋馱韋先生。”

清瘦中年人與面鋪掌櫃相視一笑,清瘦中年人道:“大師要找的人,是馱物之馱,還是妥當之妥?”

廣風行插話道:“是馱物之馱。”

清瘦中年人神容一斂,道:“如此說來,三位客人要找的人就是區區在下了。”

那面鋪掌櫃亦道:“我與大韋兄之名其音相同,故常有誤會,一來二往,我與他倒成了至交,我稱他為大韋,他便呼我為大妥,從此相安無事。”

天師和尚諸人不覺莞爾,心道:“同一鎮上有兩人姓名相同,倒多有不便。”

當下範離憎向韋妥致歉告辭。

走至僻靜處,廣風行向韋馱說明來意,聽罷,韋馱沉吟道:“你們要見鐵九?韋某雖有幸與鐵九相識,並薄有交情,但卻不敢保他會見你們。”

範離憎忙道:“韋先生不妨告訴鐵九前輩,就說是妙門大師有事需他相助。”

韋馱頷首道:“韋某盡力而為,鐵九性情異於常人,若非他願意絕不見外人,故韋某尚需先去向他通告一聲,看他意下如何,此去他處尚有些路程,我即刻出發,也需明日方能返回,三位若蒙不棄,就請到寒舍歇息一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