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第 七 章 死谷奇規(第4/4頁)

範離憎微一沉吟,當即道:“如此便多有打擾了。”

“哪裏哪裏,還未請教幾位尊姓大名?”

天師和尚搶先道:“貧僧天師。”

“原來是天師大師。”

廣風行道:“在下廣風行,山野莽夫,不足掛齒。”

韋馱道:“廣大哥豪邁英武,必是大英雄大豪傑,能識得廣大哥,實乃韋某之幸。”

範離憎最後道:“在下範離憎,多謝韋先生相助。”

韋馱忙道:“韋某對鐵九很是尊重,他既然對幾位提及過韋某,就已將幾位當作朋友了,鐵九的朋友就是韋某的貴客,範公子切莫言謝。”

四人謙讓一番,就向韋馱宅第走去,韋宅座落於天下鎮鎮東,占地頗廣,庭院深深,仆婦甚眾。三人被安置於三間相鄰的廂房中,房內甚為清潔雅致,一望可知韋家是書香門第。

韋馱讓一位管家模樣的人為範離憎諸人作陪,他自己便去通知鐵九了。那管家模樣的人自稱牧詹,言語中帶有關外的口語,甚為健談,廣風行久歷江湖,見多識廣,倒與此人談得甚為投機。

一夜無話。

翌日午時,韋馱匆匆返回,頗有喜色,一問方知鐵九已應允看一看範離憎諸人送來之物是否值得他出手,只是自當年死谷逼其鑄造“睚眥劍”之事後,鐵九絕不輕易暴露其行蹤,故範離憎、天師和尚及廣風行三人中,只可一人攜帶密匣與鐵九相見。

三人商議之後,決定由範離憎攜帶密匣前去,因為範離憎身負重華之眼,可窺血厄之秘,欲鑄血厄劍鞘,必不可缺範離憎。

於是,範離憎就帶上密匣,隨著韋馱前去見鐵九,兩人到了鎮外路口,早有一輛馬車在路旁等侯,車後有二位年輕人站著,顯得健壯而樸實,見了韋馱後,其中一人上前施禮道:

“韋先生,客人便交給我們好了。”

範離憎上了馬車,那兩位壯實的年輕人將厚厚的門簾放下,其中一人與範離憎同坐於車廂中,另外一人則在前面駕車,馬車轆轆而駛後,範離憎隱隱覺得馬車所經過的道路迂回甚多,且顛簸不平,與他並坐車內的年輕人少言寡語,範離憎知他鐵門世家一向隔絕於世,自不願外人知道他們的隱居之地,故他亦沒有與年輕人多說什麽,以免讓對方為難。

足足奔走了三個時辰,馬車方止,那健壯的年輕人跳下馬車,將門簾掀起,範離憎只覺一股陰冷的風撲面而至,風中猶有潮濕的氣息,範離憎探身一看,才知此刻馬車是在一個巨大的溶洞之中,洞的兩側點有油燈,也不知洞內到底有多深,陣陣陰冷的陰風正是由前面的溶洞深處吹出。

那年輕人道:“範公子,穿過這個溶洞就到了,請隨我來。”言罷,也未等範離憎作答,自顧向前走去,範高憎先是一驚,心想他如何知道自己姓範?隨即想到定是韋馱已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了鐵門世家,心中頓時釋然。

走出一陣,身後傳來車輪轆轆,範離憎回首望去,借著昏黃的油燈,看見那駕車的年輕人正吆喝著讓馬車倒退而行。

又走了一陣子,溶洞內休說通行馬車,連容一人通過亦有些困難,洞內巖石交錯,暗澗幽谷,深邃莫測,洞壁粗獷卻景致秀麗多姿,琳瑯滿目,怪石離奇。

到後來,沿途中再也沒有油燈,那年輕人從巖壁上取下一盞油燈,在前面為範離憎指路,燈光昏暗,所能見到的地方極為有限,輾轉一陣之後,範離憎已難辨方位了。再入深處,有些地方已需手腳並用,方能通過,此刻洞中只有兩人的腳步聲與喘息聲,竟清晰入耳。

範離憎不由感慨忖道:“鐵九這位尚未謀面的奇人之行蹤也著實太過神秘,若不是有人指引,自己縱是明知對方隱身此洞,也會在洞中迷失方向。當然也難怪鐵前輩如此謹慎,當年死谷對他的迫害,足以讓人終生不忘。”——

感謝掃描的書友,破邪OCR、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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