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章 亦真亦假(第2/3頁)

他此言一出,樂白再擡眼望去,只覺眼前此人的確沒有紀空手身上特有的霸氣,更少了紀空手那份遇事不亂的從容。他心驚之下,不由得對劉邦又添了幾分佩服。

“屬下這就將之擒下,細細盤查。”樂白一按腰間劍柄,便要上前。

虞山頓時也慌了手腳,急得直跳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這紀空手真的逃出了我的府上,卻叫老夫如何向沛公交待?”

“您真的不知內情?”劉邦的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深深地打量了虞山一眼。

“老夫若是知曉內情,豈容他們這般胡來?照這情形來看,只怕小女也脫不了幹系。”虞山跺腳道,他顯然意識到了這事態的嚴重性,假若惹惱了劉邦,只怕自己一家上百口人便是斬盡殺絕之局。

“你既不知情,本公便恕你無罪,即使有小姐參予此事,本公也不怪罪於她。你現在只管操心眼下府上的安排,到了午時三刻良辰之時,本公將親代項大將軍來向貴府小姐下聘。”劉邦微微笑道,似乎不在意紀空手此時的去向,虞山怔了一怔,趕緊謝恩而去。

亭邊只剩兩人,樂白望了望虞山的背影,心生疑惑道:“難道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劉邦冷笑一聲道:“本公之所以不讓你去抓人,一是怕驚動了虞家小姐,二來抓住假的有何裨益?到時候抓鬼容易放鬼難,倒不如不去理他。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將紀空手的行蹤查明才是道理。”

他當先出了內院,與手下人馬集齊,來到了虞府門外。眾人跪伏一地,紛紛請罪。

“罷了,你們都起來吧!”劉邦皺了皺眉,一揮手道:“本公有幾句話要問,你們不可有任何隱瞞,只要抓到了紀空手,本公就算你們將功折罪。”

眾人無不謝恩而起。

“本公剛才來時,聽了你們的陳述,心中著實奇怪。這虞府上下,內有你們把守各處要道,外有樂白率部封鎖戒嚴,防範之緊,簡直滴水不入,這紀空手絕不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不見,除非他會上天遁地。”劉邦說得極是緩慢,似是邊說邊在理清自己的思路,一字一句地道:“而紀空手的武功,已經被本公廢去,縱算他以前能飛,只怕到了現在,也只能與常人一般,在路面行走。這就怪了,你們既然誰也不曾見過他的出入,他又怎麽就會從你們眼皮底下消失呢?”

眾人渾身一震,同聲道:“屬下敢以性命擔保,的確是不曾見過這紀空手。”

“本公並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想提醒你們一句,這紀空手或許並不是以他的真面目示人,假若他經過易容裝扮,你們能識得出來嗎?”劉邦淡淡地道。

“沛公之意,莫非是……”其中一人欲說又止,似乎不敢亂加揣測。

“本公之意,是想問你們,從昨夜到今晨,從內院到外院,除了紀空手之外,你們看到過有誰出入?”劉邦皺了皺眉,漸漸失去了耐心。

眾人相視一眼,各自搔頭冥想。過了半晌,有人道:“屬下記起今日一大早的時候,曾經看到過虞家小姐的貼身侍女匆匆出了內院,不一會兒,又帶著管家虞左回來。”

“虞左?”劉邦的眼芒陡然一亮道:“說下去。”

“這虞左在內院呆了一會兒功夫,然後出來便叫嚷著紀空手失蹤了,吩咐下人四處查尋。屬下心想,這紀空手失蹤在前,而此事發生在後,兩者應該沒有太大的幹系,所以便沒有放在心上。”那人囁囁嚅嚅半天才把話說完,劉邦的臉色已是變了數變。

樂白看在眼中,陡然間想到什麽,急忙說道:“會不會這問題出在虞左身上?”

劉邦心中一動,沉聲道:“本公記得韓信曾經說過,在登高廳上,紀空手就是裝扮成格裏的模樣混入廳內的。他到相府的時間並不長,與格裏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卻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得形神兼備,以至於連趙高等一幹入世閣高手都識破不了,可見此人在易容術上確有其獨到之處。以此類推,本公認為,這虞左的確有可疑之處。”

“糟了!”樂白臉色一變,陡然驚叫起來。

“何事這般大驚小怪?”劉邦斜了他一眼,臉上現出不悅之色。

“假如這虞左確是紀空手所扮,那屬下的罪責可就大了。”樂白不敢隱瞞,當下將虞左已經出府一事悉數稟明。說話當中,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劉邦的臉色鐵青中透著無情,正當眾人以為他就要發作之時,他卻沉吟片刻,忽然間笑了。

“你雖然違抗本公的軍令,擅自放人出府,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至少可以讓我們少走不少彎路。”劉邦不慌不忙地道:“如果本公所料不錯,這內院中的紀空手只怕就是虞左所扮,而紀空手已經扮成虞左逃出了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