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六 章  初逢情敵

用過早膳之後,相繼有人來看蔡風,可是元葉媚並沒有來。

這一天都未曾再看到元葉媚,蔡風心裏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這的確是很反常,元葉媚是不會失信的,蔡風很信任她。元葉媚真的是沒有來,這是為什麽呢?蔡風並沒有出去尋找,他只是在房間中靜靜地坐著,整整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似失落了什麽東西似的,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是憑他的直覺,知道今日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惟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療傷。他的傷勢並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之傷,以他的體質和藥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夜,他有些郁郁地睡著了,他的劍便在床的旁邊,拋開元葉媚的陰影,他又是一個真正的獵人這一夜,他夢到了那讓他心神飛越的樂音,那種似笛非笛、似蕭非蕭的樂音,所以他早晨很早便醒了來,在陽邑,他也是這麽早便起床,要麽練功,要麽去撿中了機關的獵物,而今日卻不是,他是為了去聽那似笛非笛、似蕭非蕭的聲音。河塘依然那般輕悠而自在,碧荷之上幾顆水珠晶瑩成夢幻寶石般的通透,潔白的蓮花依然風姿綽約地立於碧荷之上。風輕輕地掀動蔡鳳的衣衫,這種感覺的確很清爽,蘭香和報春並沒有跟著他,這兩個俏婢很善解人意。蔡風的右手已經可以握劍,輕輕地移動,雖然有些隱隱作痛,卻並無大礙,只要不經劇烈運動應該不會裂開傷口,也的確,這支箭射得很深,差一點沒把他的肩腫骨給刺傷,若非蔡風全身都布滿真氣,大概,這一劍連肩腫骨也會給穿透了。蔡風立得很穩,那受傷的右腿雖然傷處的面積比肩頭更大,可是卻沒有肩頭的傷口深,基本上已經愈合得差不多,所以蔡風立得很穩,像一根碧荷的翠杆。蔡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涼絲而潮濕的空氣,只覺得心中注滿了一種難以解說的生機,他的思想似乎已經深深地嵌入了這一片寧靜而祥和的天地之中。但他並沒有聽到那讓他入迷的樂音,不過他仍很享受這種與自然相印的感覺。

他聽到那樂音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成灰白之色,天空中唯有啟明星仍閃著微弱的光芒,這樂音似是從J心底升起。蔡風的腳步循聲而行,他已經可以很自然地邁出步伐了。

聲音不是來自心底,而是來自地底,是從一座假山之中傳出來的,這縷縷絲絲,細小而悠長的聲音的確是由假山中傳出來的,蔡風的耳朵敢和狼媲美,就像他那超乎常人的靈覺一般,都是來自於野獸。聲音是從假山的石縫之中擠出來的,很微弱,若非蔡風凝神傾聽,再加上他的聽覺超乎常人,絕對無法捕捉這隨風而循的樂音,不過,這讓革風有些奇怪,為什麽在這假山之底會有人有如此雅興呢?而且他似乎知道外面的時間正是天將放亮,太陽將升之時,這豈不更讓人奇怪?他不由得順著假山繞行了幾圈,卻並無出口,不禁有些訝然,難道這地下有一個很大的密室,而出入口在很遠的地方,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大家族來說,有一個很大的密室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什麽人有如此博大而仁愛的胸懷,那種悲憐天人的情感雜著一種超然於世的基調,的確有著一種別樣的震撼“請止步!”一個十分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蔡風擡頭掃了四周一眼。卻是一名家了打扮的漢子立在不遠處,冷冷地望著蔡風,原來蔡風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一座樓閣之下,這裏與東院並不遠。蔡風不覺淡淡地一笑,問道:

“這裏不準人進嗎?”

“沒有大人和總管的今牌,誰也不得進入。”那人聲音依然很冷的道。

蔡風望了閣門之上的那塊寫著“掛月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眼,才向那人抱拳笑道:“清晨散步,府徑不熟,一時走錯,還望見諒!”說著轉身有些微拐地向回路行了去,可腦子之中始終盤旋著那奇妙的樂音和那神秘的“掛月樓”,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便是那假山之底奇妙樂音定和“掛月樓”有關,這是他的直覺在告訴他。“好劍法,好劍法—

—”一聲精豪而歡暢的呼聲傳入蔡風的耳朵,跟著又傳來幾聲鼓掌之聲。蔡風不由得一陣驚異,這大清早,誰在這裏練劍呢?不禁好奇心大起,向聲音傳來的竹林行去。“費叔叔過獎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長虹如此年輕,便能有如此之成就,的確已是難得,放眼當今,能在你這種年齡便練成如此劍術的沒有幾人呢!”“長虹!”蔡風口中暗暗叨念心頭突然一動,立刻恍然這個人是誰了,難怪昨天早膳之後一直未曾見到元葉媚了,全因為她的未婚夫婿叔孫長虹的到來,想到此,心頭不由得一陣酸溜溜的感覺,什麽朋友,未婚夫婿一到,便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想著神色不由得一陣黯然,腳下一錯,踩得一枝竹枝“呼吱!”一響。“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一聲冷喝傳了過來,顯然又是叔孫長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