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一 章  雪戰漠野(第3/4頁)

殺手是一支箭,一支不知從唧裏射出的箭,來得那般突兀,那般神秘,卻又那般及時,便像是經過計算的遊戲,那般輕松,那般自然。那柄神秘的箭並沒有人看到,那立於十丈之外的馬隊之中沒有人看到,那神秘人也沒有看到,但在他的心中卻早已知道有這個結果,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那支箭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但卻真實地存在,因為那持刀的人咽喉已深深地插了一支勁箭,甚至已經有一截箭頭從他的後脖子穿了出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到那支箭的存在,那支射死那持刀高手的箭。在十丈外的馬隊很清楚地看到這之中的微微變故,只是他們並沒有捕捉到那支無影無蹤的箭是從哪裏來的,他們甚至並不知道那刀手是死於一支箭之下,不過,他們卻知道那刀手死了,絕對活不了。這些人對那刀手極為熟悉,因此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刀手會作出什麽反應,而這次由空中重重地墜在地上的動作絕對是死亡的征兆,只是他們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會:如此突然地死去呢?難道那神秘人會使用巫術,會引動鬼神,否則怎會死去的不是那神秘人而是那刀手?這是什麽道理?不管是什麽道理,這刀手死了,那馬隊絕對不會不管,絕對不會,鮮於家在六鎮之中很少受到過什麽打擊,很少向人低頭,只是這一次遇到如此神秘的怪人,竟使事情變得有些可怕起來,但事情到了這一步,絕對不會有人退縮,絕對不會。那十幾匹駿馬都發出了微微的低嘶,微弱得讓風聲變得勛p淒滲。

這沙漠中的氣氛本來就極為肅殺,雖然極為幹燥,但是卻絕對不減那股寒冷之意,那種冷峻冰寒的意境的確會讓人有些受不了,何況馬兒。馬在低嘶,每個人的目光之中都射出了殺機。

那神秘人的眼睛卻眯了起來,便像是一道極細的線,但那目光也被擠壓鹹兩道極薄極銳利的刀鋒,甚至比那吹過的北風更寒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其實好早的開始便不好極為不好。北風吹得更疾,黃沙在地面上不斷地推移,遠處便像是海浪一般,一波波地向前推移,那動感的確是極好,但那種感覺卻極為不好。那十幾匹馬便立在胡楊的三丈外,緊緊地逼迫著那立於樹下的神秘人,他們便若看一頭古怪的獵物一般看著那靜立於胡楊之旁的神秘人,為首的正是鮮於修文。那神秘人依然像那棵胡楊一般立著,絕對沒有絲毫的壓迫感,他似乎並不知道什麽叫作壓迫,似乎不知道什麽叫作緊張,什麽叫作可怕。這種人的確讓人有些心寒。

鮮於修文的眼中顯出一絲驚異,因為他看見那刀手的死因便是那洞穿咽喉的勁箭,這是誰幹的?鮮於修文的目光若流水一般漫過這漠漠的黃沙,但是他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動靜。

滿眼只有沙痕不斷地推穆,還有那胡楊靜靜地立著,再看,便應該數那神秘人與那匹極為神駿的馬。兇手是誰?他們的目光都盯緊了那神秘人,但他們明明見到那神秘人並沒有出手,那麽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難道這支箭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是你殺的?”鮮於修文的話問得極有趣,明明見到那刀手便伏屍在那神秘人的面前不到兩尺遠,仍要這樣問一問,他似乎並不嫌多余,真是極有趣的一件事。那神秘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好笑,他的答話,依然是那般絕冷,“我本來是要殺你的,但是他卻先來了,便只好讓他先死了。”鮮於修文勝色一變,他對眼前這個聲音極熟,只是他一時卻記不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更讓他色變的卻是對方竟直言說要殺的人是他,不由得冷冷地問道:“我們有過節?”“不錯!”那神秘人淡漠地道。

“你是誰?”鮮於修文冷然地道。

“桑幹河畔,相信鮮於二當家的不會忘記吧?”那神秘人冷漠地答道。

“你是蔡風?”鮮於修文神色大變,驚問道。

“你的記性還不差。”那神秘人冷冷地道,眼神之中卻顯出一絲嘲弄的神色。

“你居然還沒有死?’鮮於修文驚疑地道。

“土門花撲魯來了沒有?”蔡風冷冷地問道。

原來蔡風早聽說鮮於修文會到東勝去辦一件事然會經過這一塊沙路,因此,便特在此守候。蔡風絕對不是一個有仇不報的人,更何況淩能麗的安危至少與鮮於家族有著間接的關系,天下知道聖舍利的,只有鮮於修禮這一幫人與叔孫家族之人,因此,蔡風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查知淩能麗的機會,絕對不會,更何況,他也不會放過鮮於修禮與鮮於修文及鮮於戰勝,是因為他們,才使得自己差一點死去,而且受那麽多折磨,因此,他便事先守在這條路上。鮮於修文臉色大變,像看個怪物一般盯著蔡風,卻似平有一點被抓住尾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