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 五 章  敵明我暗

玉手羅刹不由得呆住了,愣愣地不知所以,手中的短劍更短,那只抓住淩能雨手臂的手並沒有失去,但她卻知道,若對方要想殺她的話,她已經不再會是這麽完好地立著,至少將她這只手斬下來便有十次機會。可是對方沒有那麽做,沒有要她的手並且將她送出了刀氣的範圍之外,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她也不想明白,因為到目前為止她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破六韓修遠愣愣地像中了邪一般,望著那失去了三寸刀尖的刀,似乎永遠也無法從那可怕的噩夢中醒來。“付彪與淩姑娘呢?刀疤三呢?”玉手羅刹似記起了什麽似地急忙呼道。

破六韓修遠這才蘇醒過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望了望四周,卻沒有看到一個對手的身影,剛才與他們說話,與他們對罵的付彪,那押著刀疤三的長生與刀疤三,還有淩能麗,似乎全都憑空消失了一般,似乎全都被那強烈得讓人心頭發寒的白光吞噬!“你們看到他們向哪個方向逃走沒有?”破六韓修遠這才想起立在一旁觀看的宇文肱諸人,不由得急問道。宇文肱也禁不住一臉迷茫,有些驚恐地道:“屬下未曾見到,只是看到那強光突然而現,後來,便是現在這個樣子。”破六韓修遠怒氣不由得上湧,但看到眾人全都是一臉迷茫,不由得強壓住怒火,冷喝道:“曾經立在長街那一頭的家夥呢?”“王爺,屬下們的視線全都被強光所阻,根本無法看清長街那頭的景物。”宇文洛生解釋道。“飯桶!全都是飯桶!這麽多雙眼睛,竟然看不到對面幾個大活人,你們長著眼睛只是為了配樣子嗎?”破六韓修遠怒吼道。宇文肱與宇文洛生諸人全都把頭低得很低,沒有人敢吭半聲。

“王爺,何必動怒,你看,那是什麽?”玉手羅刹溫和地指著地上兩片膜紙道。

破六韓修遠一望玉手羅刹的目光,禁不住軟化了下來,順著她所指的一看,不由得驚呼道:“面具!”玉手羅刹一愣,立刻從懷中掏了一雙鹿皮手套,拾起兩片膜皮,驚呼道:

“付彪!”

“付彪?”破六韓修遠一震之後,快速移步至玉手羅刹的身旁,驚問道。

“不錯,這面具乃是極精巧的做工,正是付彪的外形,只可惜,已經被刀氣斬裂,而在那瘋狂的刀氣狂絞之下,竟自對方的臉上絞了下來!”玉手羅刹駭然道:“付彪是假的,那他是誰?”破六韓修遠驚異地問“蔡風,我想他應該是蔡風,只有蔡風和蔡傷會有如此可怕的怒滄海,而蔡傷絕對不可能化妝成別人,那麽這人便一定是蔡風!我們一直在找他,其實他卻就在我們面前,王爺不記得洛生射出的那支勁箭是什麽擋住的嗎?”玉手羅刹肯定地分析道。“刀,一柄很古怪的刀!”破六韓修遠想了想道。

“不錯,正是一柄刀,其實好刀並不古怪,只是因為它太,陜,太突然,來不知其始,去不知所蹤,所以便覺得古怪,而付彪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有如此鬼神莫測之機的刀法。因此,他便是蔡風無疑!”玉手羅刹繼續分析道。破六韓修遠的目光之中顯出無限的殺機,更多的卻是幾分驚訝與駭然玉手羅刹的表情卻有些陰晴不定。有驚、有喜,或許這一刻連她自己也無法讀懂自己的心情。“那他們怎麽會突然消失呢?”破六韓修遠有些驚疑地問道。

玉手羅刹也有些迷茫,茫然地搖了搖頭。

“快,給我在這幾排房子中去搜!一定要找到他們的下落!’破六韓修遠似乎想起了什麽。玉手羅刹也似有悟,附和道:“對,他們可能是鉆入了這兩旁的房子之中,大家小心搜查,不得有誤!”宇文肱與宇文洛生一聽此等吩咐,心頭不由得罩上了一層陰影,想到對方可能是蔡風,那可怕的刀法,幾平沒有人自信能夠在那樣的刀法之中逃生,若是此刻去搜,萬一遇上蔡風,那便只會是死路一條,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寄人篙下,就得為人賣命,雖不怎麽情願,可仍不得不領著眾人撲入屋中。玉手羅刹與破六韓修遠靜靜地立在長街之中,那寒冷的風並不比他們的心更寒。

蔡風的確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無論在武功還是智計方面都是那般可怕,那般驚心動魄,每每都會有出乎人意料之舉。對於付彪,這玉手羅刹與破六韓修遠自然不怎麽放龍人作品集’亂世英雄系列在心上,也便因此起了輕敵之心,但蔡風就是利用敵方這種輕敵之心,一舉出擊,造成人的心理混亂,如此便可輕易地救走淩能麗,同時更將刀疤三重新帶走。這一下子便全都打亂了破六韓拔陵的所布戰局,誰也沒有想到,蔡風竟也會如此不守信用,耍這樣一招。破六韓修遠恨恨地道:“他跑不了的!”“可是刀疤三依然在他的手中,我們不能不投鼠忌”玉手羅刹提醒道:“若是蔡風永遠都不講信用的話,我們豈不是要永遠受制於他?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若要我們這麽多兄弟因為老三一個人而去死,那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若是能以他的性命換取蔡風的性命,我相信他也定會暝目於九泉了!”破六韓修遠冷漠地道。“可是我們如何向大王交代呢?”玉手羅刹再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