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 四 章  含恨而亡

“哦,你們是為了前途,我衛可孤似乎沒有虧待過你們父子呀,你想當統帥是嗎?我可以讓你掛帥出兵,今日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衛可孤平靜地遒。“大遲了,你衛可孤是個聰明人,難道不明白破鏡便算能重圓也會有一道裂痕的?更何況破鏡根本不可能重圃。”字文肱冷笑道:“你不是要告訴我一個不好的消息嗎?”衛可孤轉換話題道。“不錯,我是要告訴你,安撫已經失敗了,破六韓拔陵決意要與朝廷一戰到底。”宇文肱淡然道:“這不是有讓你們一層身手的機會嗎?’衛可孤絲毫不感到意外地道:“哼,我們才不會傻得與你們一起去送死。”宇文肱不屑地道:“飛鴿傳書是誰寫的呢?”衛可孤神色有些微變地問道。

衛帥大概知道,字文家與賀拔家乃是生死之交吧!”字文肱得意地道:“武川鎮的賀拔嶽?”衛可孤有引起驚訝地反問道:“反正你已是要死之人,我也不妨對你直說,在自道之戰時,我兒黑獺便已與崔暹將軍有過密商,那當中還有公孫福,公孫福乃是賀拔嶽的內侄,怪只怪你當初不該故意派我兒去送死!”宇文肱狠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晚只有宇文秦與公孫福能夠活著回來,原來他們竟是與崔暹有過密商。”衛可孤恍然道。“你明白就好,安撫失敗的確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但卻不是向你們,而是向朝廷,若是拿著俐門的人頭送給李崇,你猜會是怎樣的情況?”宇文肱極為得意地道:“哼,始終不過是一個叛徒而已,不忠的走狗,沒有一家主人會喜歡。”衛可孤極為尖刻地罵道。“你——”“噗—

—”宇文洛生聽至這裏哪還不明白宇文肱的意思,他一向相信他的父親足智多謀,此刻既然已挑明,他也便豁出去了,見衛可孤出言不遜,立刻一腳蹋在衛可孤的下巴之上,只痛得衛可孤一聲悶哼“哈哈,你不是一個堂堂的大帥嗎?居然也會有今天,真是意想不到,是嗎?”宇文肱得意地笑道。衛可孤氣得猛噴出一口鮮血,卻灑在宇文肱的身上。

宇文肚在得意之中,竟未曾防備,被噴了個正著,怒火大熾,但見衛可孤子日不可一世的高傲與氣魄,此刻卻成如此慘樣,心頭也不由得一陣寒滄,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莢道:“生氣嗎?也用不了多久,你便不知道生氣了。”“爹,他死了’宇文洛生驚訝地道。

宇文肱仔細一看,果然衛可孤瞳孔已經放大,這才發現剛才那噴出的一口鮮血之中,有一截咬下的舌頭。“他咬舌自殺7。”宇文洛生駭然地道。

“哼,還算是個人物。”宇文肱心頭微微有一絲敬意地道。

安撫已經失敗了,破六韓拔陵根本就不接受安撫,他的行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出兵了,十萬大軍攻打平城,對於酈道元,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看不上,這讓朝廷極為震怒,也讓許多人更為震怒,但為之擔擾的人則更多,戰爭,苦的不是當局者,而是百姓,已經貧苦不堪的百姓,借戰爭爬起來的人,他的腳下,便會踩著千萬的枯骨,正應“一將功成,萬骨枯”之語。沒有誰可以改變這種局面,沒有人能夠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野心家們始終是無情的。

大柳塔神秘之戰,天下很快便已傳頌開了,十數載未曾出過江湖的蔡傷居然出了手,破六韓拔陵的親弟弟命喪刀下,不可一世的戰將衛可孤居然也命赴黃泉,雖然人們傳說衛可孤並不是死於蔡傷的刀下,但卻也傷了他。於是蔡傷那一刀被天下的人誇得好神好神,驚天地,泣鬼神,便連蔡傷那在夜空之中浮遊的動作,也誇威了仙舞,特別是在軍中,更沸沸揚揚地流傳著蔡傷那可怕而又可敬的一刀,沒有人能夠替代這一點。衛可孤的人頭送上了朝中,這樣一個不可一世,讓朝中聞名心驚的人物,如今連眼睛都未曾閉上。殺他的人是宇文肱父子,更有賀拔嶽父子,只在數天之間,這幾個人便已經成了天下聞名的人物了。滿朝歡慶,本來因為破六韓拔陵拒絕安撫,而使朝中之人寢室難安,而此一時卻傳來如此捷報,真是比打過一場大勝仗猶要讓人驚喜。李崇在這之間早已經向朝中提起借兵柔然之事,這也正是朝中一些王公大臣所想之事,只要能夠撲滅起義軍,讓他們有永遠的安祥與幸福可享,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這事更得太後大加贊賞,並說這是惟一個能對付破六韓拔陵的方法,只是眼下,派什麽人去柔然借兵,卻成了一個難題,想要去柔然,必須穿過數千裏沙漠,要提防破六韓拔陵的襲擊,也要防著各路馬賊的攻擊,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便是到了柔然,也不一定能讓阿那壤出兵。因此,前去借兵之人不僅要武功好,而且要才智過人、膽量足夠才行。這樣的人又哪裏去找呢?蔡傷的心有些發冷,這已是大柳塔之戰後的第十六天,半個多月過去了,依然沒有等到蔡風的影子,甚至連一點音訊也沒有。五路人馬,便是由水路行走,也已由神木轉回了府谷,另外三路作掩護的兄弟,幾乎是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便回來了,可蔡風呢?沒有人知道蔡風是怎麽回事,便位是他們十幾個人全都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