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梟雄之搏(第3/11頁)

方幼蘋道:“找誰?”

朱青道:“當然是去找毛威啰。”

毛威,城裏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毛威,毛威的財產比城裏一半人加起來的還多,毛威玩過的女人比別人看到的還多。

十個人中,至少有六個身上的衣服都是毛威綢緞莊買來的,吃的米也是毛威米店裏買來的。

你隨便走到哪裏,腳下踩著的都可能是毛威的地,隨便看到哪個女人,都可能是毛威玩過的。

在這裏,你無論做什麽事,都免不了要和毛威沾上點關系。

方幼蘋的臉在扭曲,道:“毛威,你……你又去找他幹什麽?”

朱青道:“你想知道我去幹什麽,是不是?”

她眸子裏忽然露出一種撩人的媚態,蒼白的臉上也現出了紅暈,咬著嘴唇道:“他也喝酒,但卻不像你,他就算醉了也行。”

方幼蘋突然跳起來,扼住了她的咽喉,嗄聲道:“我殺了你!”

朱青忽然笑了,吃吃笑道:“你殺吧,你只有本事殺我,你若敢去殺他,我才佩服你。”

方幼蘋不敢,就算喝醉時也不敢。

他的手松開,手發抖,但看到她臉上那種輕蔑的冷笑,他的手又握成拳。

朱青尖叫,道:“別打我的臉……”

她尖叫,卻不恐懼。

她還在笑。

他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她仰面跌倒,卻鉤住了他的脖子,拖著他一齊倒下,倒在她身上,讓他聞到她身上的芬芳。他還在打她柔軟的胸膛和大腿。

但他打得實在太輕了,打得她吃吃地笑,修長的腿隨著笑而扭動,曳地的長裙卷起,終於露出了她那雙雪白柔滑的腿。

方幼蘋牛一般喘息著。

朱青的腿分開,浪笑著道:“來吧,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這個,我雖然陪過了他,卻還是可以再陪你,陪你用不著費力。”

方幼蘋突然崩潰,再也無能為力。

他連試都已不能試,只有從她身上滾下來,滾到他方才嘔吐過的地方。

他還想嘔吐,卻已吐不出,他只能痛哭。

朱青慢慢地站起來,輕攏鬢邊的亂發,一刹那間,她已又從浪婦變成了貴婦,冷冷地瞧著他,道:“我知道你一喝醉就不行,我要去睡了,千萬莫要來吵我,因為我要睡得好,明天才有精神去見他!”

她轉過身,慢慢地走回臥房,冷冷道:“除非你殺了他,否則我天天都要去找他的!”

他聽到房門關起上閂的聲音。

他繼續不停地哭,直到他想起了一個可以幫助他,可以救他的人!

“老伯……”

一想起這個人,他心情忽然平靜,因為他知道他能替他解決一切。

只有他,沒有別人。

張老頭站在床頭,望著他美麗的女兒,眼淚不停地流。

他是個孤苦的老人,一生都在默默地替別人耕耘,收獲也是別人的,只有這唯一的女兒,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也是他的生命。

但現在他的珍寶已被人摧殘得幾乎不成人形。

從昨天晚上回來,她就一直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抱回來的時候全身衣服都已被撕裂,白嫩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帶著血,右眼被打腫,渾圓美麗的下顎也被打碎。

昨天晚上究竟遭遇到什麽,他不能想,不忍想,也不敢去想。

她出去提水的時候,還是那麽純真,那麽快樂,對人生還是充滿了美麗的幻想,但她回來的時候,人生已變成了一場噩夢。

在倒下去之前,她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兩個畜生。

他只恨不得能親手扼斷他們的咽喉。

他當然做不到。

江風和江平是徐家堡的貴賓,他們的父親是大堡主徐青松的多年兄弟,他們兄弟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壯士,曾經赤手空拳地殺死過白額虎。

若是憑自己的力量,他永遠沒法子報復。

但徐大堡主一向是個很公正的人,這次也一定會為他主持公道。

徐大堡主鐵青著臉瞪著站在他面前的江家兄弟,他衣袖高高挽起,好像想親自扼死這兩個少年。

江風和江平頭雖然垂得很低,極力在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他們的眼睛裏卻並沒有畏懼之色,弟弟在瞧著自己的鞋尖,鞋尖上染著塊血漬。

這雙靴子是他剛從京城托人帶回來的,他覺得很可惜。

“畜生!天咒的畜生,狗娘養的!”

張老頭憤怒得全身都在發抖,拼命忍耐著,他相信徐大堡主一定會給他們個公正的懲罰,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徐青松的聲音很嚴肅,道:“這件事是你們做的?說實話!”

江風點頭,江平也跟著點頭。

徐青松怒道:“想不到你們竟會做出這種事,你父親對你們的教訓,難道你們全都忘了?我身為你們父親的兄弟,少不得要替他教訓教訓你們,你們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