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李燕月回到了“查緝營”,一進“查緝營”的大門,他就覺得不對。

本為“查緝營”大門的崗,換上“神武營”的人。

他認得出是“神武營”的人,可是不認識誰,畢竟他在“神武營”的日子不長。

這是什麽道理?

李燕月當然要問,一問就明白了是索大人的令諭。

也只有索尼了,除了索尼,誰有這個權,誰又有這個膽?

再問索尼為什麽這麽做,就得不到答案了自答話只有句,索大人在裏頭,請當面問索大人。

再往裏走,越覺得不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是“神武營”

的人,“查緝營”的弟兄一個也看不見。

這情形太不尋常。

可是李燕月不怕,他沒多想,也不相信索尼能拿他怎麽樣。

他往裏走,直奔簽押房,簽押房甲燈火通明,外頭站的‘神武營’的人更多,多是多,可就沒一個他認識的。

他毫尤阻攔進入簽押房,索尼正在負手踱步,兩旁邊站著十來個都佩著長劍。

一見李燕月進來,索尼坐了下去,這時候再看索尼,他臉色煞白,神情陰沉得怕人!

李燕月上前幾步躬了身:“大人。”

索尼一雙怒火欲噴的眼,緊盯著李燕月,語氣雖然冷,可是倒遼平靜:“是誰叫你今天晚上請這個客的?”

李燕月不慌不忙:“回大人,是卑職自己的意思。”

“為什麽事先不稟報請準。”

“卑職前兩天跟大人報過備-一”

“胡說,你什麽時候稟報,說要請這個客來著?”

“卑職記得是在鐵王府赴福工的宴之後,卑職是沒有事報這個客,但是卑職明稟了卑職的心意,邀得了大人的同意,大人並答應卑職放手去做。”

“可是我井設有讓你請這個客。”

“這只是卑職的第一步,沒有這樣的開始,更不容易有往後的接觸。”

“幸虧你只是第一步,要讓你再走第二步,我就倒下了。”

“單職愚昧,大人明示。”

“我是要給你個明白,可知道你請這個客,是自本朝入關以來的創舉,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有這麽大排場,你知道言官們是怎麽說的,他們打算怎麽參劾我?”

“大人難道還怕皇上——一”

“誰說我怕皇上,我怕的是鰲拜,我不能有一點短處讓他抓著,如今你卻授他個大把柄。”

“如果是只為排場花,——”

“那倒還好。”

“難道還有別的——”

“怎麽沒有?你自己不明白,還跟我裝糊塗?”

李燕月馬上就明白了他也知道,這種事原本就瞞不住,他也沒打算瞞,當即道:“大人是指待客中途出事的事?”

索尼道:“除了這還有別的麽?”

李燕月道:“大人,除了弟兄們有幾名傷亡之外,別的沒有它的。”

索尼冰冷道:“你還指望有什麽,幸虧你宴請的那些個客人裏沒有傷亡,要不然你可知道我要擔多大責任?”

李燕月道:“事先怎麽也沒想到——”

索尼目光一換,截口道;“事先你沒有想到,你是幹什麽的,當的是什麽差,供任的是什麽職務?北京裏不乏叛逆組合這種事你為什麽先想不到,再說,這個叛逆組合跟你是熟識,你會事先沒想到?”

李燕月心頭震動了一下:“大人是聽誰說——”

索尼道:“鰲拜的當面指責,你命人擡回來的兩具屍體,這還錯得了嗎?”

李燕月道:“用職井設有不承認。”

索尼道:“證據確鑿,怕你不承認一說,你事先知道不知道?”

“卑職事先知道他們到京裏來了,可卻沒想到他們會——”

索尼冷笑道:“你跟他們既是熟識,又事先知道他們到京裏來,若說沒想到他們會襲擊‘順來樓’你宴請的那些客人,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李燕月為之默然。

事實上馬大爺一意孤行,話說得很明白,他也明知道‘洪門天地會’會在今晚行動,要不怎麽他會事先設上如臨大敵的禁衛。

只聽索尼又道:“你可知道,私通叛逆是什麽罪?”

李燕月道:“大人,就這件事來說,卑職不能被指為私通叛逆。”

“你還想狡辯,這件事不是私通叛逆是什麽?”

“卑職跟‘洪門天地會’的淵源,早在卑職還在神武營的時候,大人就已經知道了,‘神武營’的大班領彭烈也知道。”

索尼冷笑點頭;“不錯我是當時就知道了,可是我以為那是過去的事,所以我沒有深究,可沒想到你還跟他們有來往,更沒想到他們會遊上克裏來鬧事。”

“大人,卑職現在跟他們並沒有來往。”

“還不承認,那麽你既然事先知情,為什麽不趕走他們,為什麽不逮捕他們?”

李燕月道:“卑職曾經逼他們走,他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