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卷 第 五 章 情仇皆了(第2/5頁)
可不,殿右一門,上書三字:“留侯廟”,門前還豎著一根有龍鳳花紋的大鐵旗杆。
剛才只留意“三清殿”了,沒看見。
兩人心裏先都是一松,但旋即就又都是那矛盾心情了。
再矛盾,總要面對。
在事情沒了結之前,每找一次,每到一個地方,也都會有這種心情,無法逃避,躲不了!
兩人誰都沒說話,但都邁步走了過去。
進廟門,院子裏也有殿,進殿首,殿裏祀的正是“留侯”張良,楹聯不少,都是出自名家手筆。
進了廟,也進了殿,至今卻不見人影,也不聞人聲,看殿裏的情景,卻不像沒有香火沒有人。
人在哪裏?
既是廟,該有三寶弟子,三寶弟子又在哪裏?
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
有人了,有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三寶弟子,好在只要有人來,就能打聽,就能問。
聽步履聲,來人是一般普通人,不是有武功的練家子。
步履聲到了殿門,殿裏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年輕三寶弟子出家人。
年輕僧人白凈清秀,灰衣芒鞋,進殿就看見了關山月跟孫美英,一怔,忙合什躬身:“兩位施主……”
關山月、孫美英雙雙答禮,孫美英先說了話:“打擾師父清修,這位跟我是來找人的。”
年輕僧人道:“廟裏只住持跟小僧,不知兩位施主要找……”
“留侯廟”裏只住持跟年輕僧人兩個三寶弟子出家人。
除非大胡子已剃渡出家,除非已剃渡出家的大胡子就是住持,否則……
孫美英的心情不知道怎麽樣,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這麽想。
關山月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還是孫美英說話:“這位跟我,來找一位原是帶發修行的大胡子居士,或許他已經剃渡出家了……”
年輕僧人道:“兩位施主來找一位帶發修行的居士?”
和尚他這麽問。
關山月目光一凝。
孫美英忙道:“是的,‘留侯廟’有這麽一個人麽?”
年輕僧人道:“‘留侯廟’是有這麽一位居士。”
有!
找到了。
沒白跑,這一趟沒白跑!
這麽容易?
年輕僧人這麽老實?
會不會另有一個帶發修行的大胡子?
有那麽巧麽?
有那麽多大胡子麽?
關山月兩眼之中閃現寒芒。
孫美英忙道;“他是不是姓霍?”
年輕僧人道:“這就不知道了。”
關山月說話了:“可否煩請師父帶這位跟我,去見那位居土?”
年輕僧人道:“容小僧先帶兩位施主去見住持。”
當然得先得住持首肯。
這是理,也是禮。
已經知道有位大胡子居士在這裏了,不差這一刻,不差這一關。
也不怕住持不讓見。
關山月道:“理應先拜見住持。”
年輕僧人合什欠身:“小僧給兩位施主帶路。”
他轉身先走了。
關山月擡手讓孫美英先走。
孫美英臉有異樣神情,沒動。
關山月知道孫美英這一刻的心情,見她沒動,轉身就要先走。
孫美英擡手攔住了關山月。
關山月收勢沒動,道:“芳駕,還沒有見著人,”
孫美英沒說話,不過,她收回了手。
關山月轉身行去。
孫美英趕上一步,跟關山月走個並肩。
年輕僧人已經瞳了一段距離了,
年輕僧人帶著關山月、孫美英往後走,一路上未再見有別的僧人。
似乎這座“留侯廟”真只有住持跟他。
那大胡子居士呢?難道不算?
或許年輕僧人說廟裏只有住持跟他,只是說住寺的三寶弟子出家人,大胡子居士不是出家的三寶弟子,是外來的,只是來此借住,不是在此長住,年輕僧人帶著關山月、孫美英進了後院。
後院不大,但是花木扶疏,修竹幾叢,相當清幽。
兩間禪房,一東一西,就在修竹叢中,年輕僧人就在東邊禪房前停住,恭謹合什躬身:“稟住持,兩位施主有事來見。”
禪房關著門,從裏頭傳出一個蒼老話聲:“請兩位施主進禪房坐。”
聽話聲,又是一個不會武的,只是一個普通老僧。
年輕僧人恭應一聲,上前推開禪房門,倒退一步,合什躬身讓客。
關山月、孫美英欠身答禮,進了禪房。
孫美英這一禮答得很不自然,可知此刻她心裏有多麽亂。
進禪房看,雲床一張,一桌四凳,別無長物,雲床前站著一位瘦削老僧,須眉灰花,雙掌合什。
關山月欠身道:“打擾住持清修。”
瘦削老僧也欠身:“不敢,兩位施主請坐。”
關山月道:“謝謝住持,不敢多打擾,不坐了。”
他急著找大胡子。
也難怪,這是眾仇之首,也是最後一個,好不容易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