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五 章 喇嘛自絕(第6/7頁)

就這麽袍袖一展,看似沒什麽。

真沒什麽,既不見勁氣,也不見強風。

像是拂灰拂塵似的這麽一展、一拂。

這麽樣的一展、一拂,能有什麽勁氣,能有什麽強風?

可是,關山月的感受就不同了,他清晰的感覺到,一片無形的力道,向他沖撞而來,像是一堵氣墻,排山倒海而來,力有千鈞,從來沒碰見過。

一般這種無形勁氣,會逼得人立足不穩,踉蹌後退,這是理。

可是,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關山月此時此地所受的這片無形勁氣,雖也逼得關山月立足不穩,要往後退,可也同時產生強大的吸力,緊緊的吸著關山月,讓關山月無法後退,甚至腳下無法移動分毫。

也就是說,關山月遭受到一推一吸兩股強大勁力的擠壓,使得他無法呼吸,幾乎要窒息。

關山月知道,要是這樣下去,他不止會窒息,而且會臟腑爆裂,七竅噴血而亡。

他知道了,老喇嘛是他自進入江湖以來,所遇到的第二高手。

他也見識到了,什麽是“密宗”武學。

他心神為之震動,忙吸一口氣,運功抵抗。

刹那間,他覺得那片勁力的威力減弱了不少,他不再有窒息之感,但心口悶悶的,呼吸還是有點不順暢。

老喇嘛老臉上有了驚詫色,叫道:“你能抵擋佛爺‘密宗’的‘無上氣旋’?”

關山月只說了兩個字:“還好。”

老喇嘛道:“你出身你們漢人武林的哪門哪派?”

又來了!

怎麽都愛問?

怎麽都到了‘蒙古’了,也是一樣?

其實,到哪兒都一樣,人同此心,心同此埋,碰上關山月這樣的修為,誰不想知道他藝出何門?

關山月說了,還是那句老話:“我不屬於任何門派。”

老喇嘛又問:“你今年多大年紀?”

關山月道:“二十多。”

老喇嘛道:“你不過才二十多,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種修為?”

關山月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我得天獨厚。”

老喇嘛道:“你不願說,佛爺也不再問,能抵擋佛爺‘密宗’‘無上氣旋’的,蒙、漢之中,你是頭一個。”

關山月道:“是麽?”

老喇嘛道:“你再試試這個!”

這回他沒再展紅衣,而是伸出手臂擡起手,出兩根手指緊並,向著關山月抖動,或橫、或直、或畫弧,一連三下。

盤坐不動,隔空出招,什麽都不像,只像比手劃腳。

這算什麽?

這不知道算什麽,但卻能讓關山月又一次清晰感覺到,無數利刃迎面罩來,招式之奇,前所未見,威力之大,也前所未見。

他臉色一肅,神情凝重,再次提氣,也擡手出指,以指代劍,振腕揮出。

雙方都是以手指代替兵刃,也都是隔空出招,不見雙方手指接實,當然更聽不見金鐵交鳴聲。

但,老喇嘛兩指一抖,沉腕收指,老臉變色,震聲驚叫:“你會‘大羅劍法’?”

關山月道:“我不知道什麽‘大羅劍法’。”

老喇嘛道:“你還不說?”

關山月道:“我說什麽?”

老喇嘛道:“你瞞得了任何人,瞞不了佛爺!佛爺這‘密宗’‘心劍’,只有‘大羅劍法’能破。”

關山月道:“不止!”

老喇嘛道:“不止?”

關山月道:“我不知道什麽‘大羅劍法’,我不也破了你‘密宗’‘心劍’了麽?”

老喇嘛沒再問,也沒再說,倏地迎面一聲怪叫,霍地站起,雙掌一合外翻。

老喇嘛這回站起來了,這回也不再是無形勁氣了,而是一片有形的勁氣襲向關山月。

勁氣之強,排山倒海。

勁氣之強,呼嘯有聲。

令人心驚膽戰,能讓鬼哭神號。

原本退立兩旁的喇嘛,急忙再往後退躲避。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也覺出不對來了,快步躲出丈余外。

關山月兩眼閃現寒芒,他也揚雙掌劈出。

硬迎,硬拼!

砰然一聲大震,強風狂卷,勁氣四溢,兩個喇嘛跟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雖已經都躲開了,但還是站立不穩,又各退了好幾步,嚇得臉色都變丁。

再看關山月跟老喇嘛。

關山月衣袂狂飄,但腳下沒動。

老喇嘛同樣的衣袂狂飄,也一樣的腳下沒動,只是,他兩只腳心已經陷進平台裏了,深及半尺!

這就夠了!

勝負已判!

等到衣袂靜止,不再飄揚,關山月說了話:“怎麽樣?”

老喇嘛也說了話,臉色白得嚇人,話聲也淒厲嚇人:“佛爺堂堂大喇嘛,要佛爺低頭認罪,不能!”

恐怕還真不能,因為從沒有過。

關山月道:“你既是堂堂大喇嘛,你說怎麽辦?”

老喇嘛道:“解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