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五 章 喇嘛自絕(第4/7頁)

喇嘛廟門開著,只是看不見一個喇嘛:

怎麽回事?

關山月還是說了話:“這座喇嘛廟有喇嘛麽?”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似乎有點興奮,道:“放心,一定讓你見到你要找的大喇嘛。”

說話間,已經到了廟門前。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翻身下馬。

關山月跟著下了馬。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先向廟門行了一禮,然後才往裏走。

極虔誠的。

關山月跟著他往廟裏走。

進廟門就看見喇嘛了,都是年輕的一般喇嘛,許是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經常來,喇嘛們就跟沒看見他似的,熟人帶了人來,喇嘛們也像沒看見關山月。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的確是時常來,識途老馬,帶著關山月左彎右拐了一陣子,到了後頭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裏的喇嘛,都是中年喇嘛,個個莊嚴肅穆,彼此不交談,見著的也都是從眼前匆匆經過,而且個個也像沒看見白凈“蒙古”中年漢子跟關山月。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氣氛,讓人也不免為之凝重,為之肅然。

這從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可以看得出來,他已微低了頭,放輕了腳步往裏走。

靠裏是一座殿宇,已經近在眼前,但由於裏頭沒點燈,裏頭暗,外頭亮,所以一時還難看清裏頭的景象,不過可以很清楚的聞見,從裏頭飄出的一種異香。

很快的到了殿前,白凈“蒙古”中年漢子沒馬上進去,他雙膝跪下,爬俯在地一拜,然後擡頭,以“蒙古語”向殿裏說話。

關山月如今已看清殿內景象了,這座殿不是喇嘛供諸神佛的殿宇,殿裏沒有諸神佛像,擺設也很簡單。

靠裏有一座不算高的平台,上鋪紅毯,紅毯上盤膝坐著一名紅衣喇嘛。

紅衣喇嘛是名五十以上的老喇嘛,枯瘦黝黑,也用“蒙古語”說了一句。

老喇嘛說完話,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站了起來,轉臉向關山月說了一句:“跟我進來。”

他先進了殿。

關山月知道,他要找的那個大喇嘛,就在眼前了,跟著進了殿。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帶著關山月往裏走。

關山月已經清晰感覺到了,平台上那老喇嘛利刃似的一雙目光已經盯上他了。

這是在打量他。

事實上,老喇嘛一雙老眼,在這暗暗的殿裏,像能發光,好亮!

關山月知道,這老喇嘛不但有大權勢,還是個“密宗”高手。

他挑戰的,不但是大喇嘛的權勢,還有大喇嘛的“密宗”武功。

很快的,到了平台前,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向著枯瘦黝黑老喇嘛深深一躬身之後,又用“蒙古語”說了一句。

老喇嘛看也不看他,那發亮的老眼,利刃似的目光只緊盯關山月,他說了話,說的是漢語:“你從‘承德’來?”

關山月道:“是的。”

老喇嘛道:“你是漢人裏的江湖人?”

關山月道:“是的。”

老喇嘛道:“你在‘承德’做的事,‘敖漢旗’這個管旗章京已經稟報我了,他說這件事的內情,你都知道了?”

關山月道:“是的。”

老喇嘛道:“他還說,你來跟我要解藥,還要讓我跟他受‘蒙古’律法制裁?”

關山月道:“是的。”

老喇嘛發亮的老眼又亮了三分,道:“在‘承德’的時候,你不知道內情,伸手管了這件事:來到‘蒙古’之後,你已經知道了內情,還敢管這件事?”

關山月道:“我已經到了這裏,也已經站在大喇嘛面前了。”

老喇嘛道:“在‘承德’管這件事,不算什麽,你們漢人裏的江湖人,只要以俠義自居,都會管這種閑事;可是,此時此地還敢管,你這個漢人裏的年輕江湖人,好膽量,好勇氣!”

關山月道:“沒什麽,既然以俠義自居,本該如此。”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用“蒙古語”說了兩句。

老喇嘛老臉變色,老眼光亮暴閃,道:“你說大喇嘛在你們漢人眼裏不算什麽?”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告狀了。

在節骨眼上來了一手了。

關山月是說過這話,他承認:“我說的是實情。”

老喇嘛道:“那只是不了解喇嘛,不了解‘蒙古’的漢人。”

關山月道:“大喇嘛說的,恐怕也是實情。”

老喇嘛道:“你這漢人裏的年輕江湖人就是一個。”

關山月道:“或許!”

老喇嘛道:“你試試能不能從我手裏要去解藥就知道了。”

這的確是個辦法。

這也只是頭一步,要是連解藥都要不到,其他的也就別想了:

萬一真如老喇嘛所說,關山月是不了解喇嘛,才認為大喇嘛不算什麽,那這一趟來,不但什麽目的都達不到,他自己也別想再出這座喇嘛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