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11頁)

蒙師爺陰沉地道:“剛才雲姑娘表示她有所察覺,是不是有人施救呢?”

雲散花雖是很生氣被他們如此審訊,但事出無奈,只好回答:“是的,我仿佛記得有一個年輕男子,走近我身邊,但這印象十分模糊,個知是真的?抑或是我的幻覺?”

孫玉麟道:“如果你沒有丹風針,則這個印象必然是真的。”

梅興冷笑迫:“誰敢保證她真的沒有得到丹鳳針?”

孫玉麟環顧全場一眼,深覺事關重大,不可胡亂說話,何況連他亦不相信雲散花之言,所以默然不語。

雲散花現出不耐之色,道:“既然你們不信我的話,想必總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決這事。”

李大祥不想眾人受激出手,以致無法控制這局面,當下高聲道:“貧道有一個建議,希望雲姑娘肯接受。”

李天祥道:“咱們徒然在口舌上議論,終是不及付諸行動的好,如若雲姑娘不見怪的話,貧道打算拜托一位女性的武林同道,搜查你身上各物。”

雲散花道:“我既然說過丹鳳針不在我手裏,為了證明這話不假,倒是很歡迎前輩這個方法,豈有見怪之理。”

李天詳目見一轉,徐徐道:“飛虹夫人可肯為大家代勞?”

飛虹夫人心中不願,因為此舉只有吃虧的可能,沒有一點便宜或功勞可言,例如搜身之時,雲散飛說不定會突然暗算等等,即便搜出了丹鳳針,對她個人而言,並無特別的好處。

再者就是她對雲散花,暗存袒護之心,因為雲散花對她的徒弟余小雙很好,曾盡力救她的性命。

但她在目下這等情形之下,豈能推辭,當下只好點頭,舉步走到雲散花身邊。

火炬照耀之下,一個是極成熟的艷婦,一個是清麗絕俗的少女,站在一起,使人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覺,而清者更清,艷者更艷,許多人都看得呆了。

飛虹夫人道:“雲姑娘,此間眾目睽睽,你是女兒家,不便檢搜、請移步到一旁去。”

雲散花道:“夫人請慢動手,晚輩還有話說。”

“梅大姐”發出尖銳的笑聲道:“我希望雲姑娘不是藉詞推托。”

雲散花冷冷瞪他一眼,但隨即恢復禮貌地向飛虹夫人說道:

“夫人在武林中,雖然極負人望,盛名如雷,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斷不可獨自擔承此事。”

李大祥馬上接口道:“雲姑娘考慮極是,足見高明,假如範珊迫友肯勞駕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玄劍影範珊道:“好,老身隨去瞧瞧。”

這三丫女人走出火炬圈在一邊監視,飛虹夫人動手搜查。

上上下下,全身內外都搜過了,便回到火炬圈中。

飛虹夫人向眾人報告結果,李大祥暫不作聲,任得眾人低聲交談議論。

過了一陣,李天祥重重咳了一聲,說道:“目下既已搜過,那丹鳳針不在雲姑爐身上,咱們似乎亦不便再說什麽話了……”

雲散花芳心一寬,忖道:“李真人一言九鼎,諒眾人不會反對,我到底熬過了這一關,假使剛才沉不住氣,趁搜查我身之時,突然逃走,這冤屈一輩子也休想洗得清。”

蒙師爺嘀咕一聲,卻沒有說話,梅興則沉人沉思之中,亦不開口,這兩人不作聲,就沒有旁人肯駁回李天祥的面子,於是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眾人折騰了大半夜,眼看快要天亮,便各自散開,有的躺下,有的打坐休息,人人都知道,必定還有一次大規模的行動,所以須得節省體力。

雲散花要返回谷中木屋,取回衣物,她向李天祥說了,淩九重立刻表示願意陪她走一趟。

他們走出不遠,一道人影趕到,原來是孫玉麟。

淩九重心中大恨他插入,以致失去了與雲散花獨處的良機,以前還不怎樣,但自經堡中一吻,兩人之間的關系大生變化,假如孫玉麟不跟了來,他最低限度亦可以再獲得雲散花的香吻。

三個施展輕身功夫,奔馳於峋嶇的山路上,走到一處突崖轉角之處,淩九重心中突生毒念,忖道:“此時地勢險惡,崖下深不可測,武功再強之人,也得粉身碎骨,我何不設法把孫玉麟擠落岸下?”

他也不考慮後果,想到就做,當下放慢腳步,占據了內線,孫玉磷趕上來,打外側繞過這轉角之地。

那孫玉麟只有兩尺之地可供行走,淩九重一邊肩頭已碰到堅巖才騰出這兩尺左右的空位。

孫玉磷剛剛與他並肩行過之時,淩九重左肩微沉,往外猛可擠去,他裝出右肩被巖石碰了一下似的,由於此故,才會向孫玉麟碰去。

他肩上一股雄渾勁道湧出,孫玉麟一觸之下,身子不由得向崖外傾斜。

若是武功稍弱之人,這一下就得自行沖出了危崖,掉向那黑沉沉的無底深淵了,但孫玉麟去勢一煞,雖然上半身已出了崖外,可是雙腳猶如兩根長釘一般,牢牢的釘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