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12頁)

余小雙道:“有人解救?誰?敢是雲姊姊?”

沈小珍道:

“大部份人都這樣猜測,其中又居大部份人認為雲姊姊想討好武林各派,減輕對她的壓力,所以施此一著……”

余小雙憤然道:

“作這樣想法的人太卑鄙了,雲姊姊絕對不是這種人,哼!

她的性情外和內剛,迫她太甚的話,她才不管什麽壓力不壓力呢!”

沈小珍道:

“你和她呆過一陣子,對她的為人,自然比我清楚得多。但即使我與她不熟悉,也覺她不會是這種人。假如真是她出手,則她一定是為了惻隱使然。”

她停歇了以下,又道:

“但有些醒得快的人說,仿佛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為大夥兒施救的。”

余小雙不知何故,竟然想起了杜希言。不過她很快就推翻了這個聯想,忖道:

“好笑得很,我怎的會想起了他?那丹鳳針分明是在雲妹姊手中,而我只要一聽見年輕男子,就想到杜希言……”

沈小珍見她忽然尋思不語,突然醒悟她身受苦難,因此,別人的喜訊,對她可能反而成為刺激。

她連忙說道:

“昨夜裏還發生兩件慘案,使得這件中毒得救公案,變成美中不足,那是有兩個人,先後跌落九龍橋下,喪了性命。”

余小雙泛現出無限的同情,道:

“唉!這兩個人的家屬,接到這個消息,不知多麽悲痛可憐呢!”

沈小珍道:

“你也未免太過慈悲多感了,大凡投身江湖中的人,總得有萬一不幸的打算,若要安享天年,最好是耽在家中,不要出來。”

她溫柔地摸模余小雙的面頰,又道:

“師父一直說你心腸太軟,同情心大多,不宜行走江湖。這話可真沒說錯,你連蟲蟻也不忍弄死,假如要你殺人,一定辦不到。”

余小雙道:“假如是個殺人很多,為非作惡的兇手,我敢殺死他。”

沈小珍道:

“許公強夫婦殺人無數,將未有機會的話,看你敢不敢殺死他們.現在別跟我嘴硬。”

她轉身行去,一面又道:“我給你拿早點來,你乖乖的躺一會。”

余小雙一方面是感激師姊的情意,一方面自嘲地苦笑一下,想道:“我縱想不乖乖的躺著,便又如何?”

這一日,平靜無事地過去,到了晚上,以前中毒之人當中許多身強力壯,或是功力深厚之上,都能起身行走如常。

余小雙望住瑩瑩孤燈,一直等待杜希言的出現。到後來她自家也覺得不好意思,想道:“我還是未嫁的少女,這般想念著他,成何體統?”

但社希言的影子,老是在她心中浮現,揮之不去。

桌上的燈火蔔的輕爆,一般而論,這燈花乃是如意的征兆,所以余小雙暗暗歡喜。

事情真是巧合得很,余小雙還望著那燈花發怔之時,畫軸一掀,杜希言鉆了出來。

余小雙定眼望著他,初則喜悅,繼則訝惑,輕輕:“哎!你為何顯得這樣憔悴呢!”

杜希言笑道:

“我沒有鏡子,所以無從看見自己。但我自家仍然感覺得出面色不好,只要休息兩三天,也就沒事了。”

余小雙道:“我也知道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但何以你會變成這樣,是不是生病呢?”

杜希言搖搖頭道:“沒有生病,只不過事情太忙,沒休息,以致如此。”

他一邊說,一邊去檢查窗戶,替她關緊。

當他回到余小雙的床邊,她驚訝地望著他,問道:“你在這兒還有事情忙麽?”

杜希言道:

“我是專攻土木之學的,此堡乃是天下間傑作之一,在下雖然末學淺進之上,但也能領略其中奧妙。”

余小雙雙眼向那美人畫軸一瞟,道:

“怪不得你會打從墻壁鉆七來,這種本事真好,可惜我不能行動,要不然我定要請你教我。”

她顯示得那麽天真,全無心機。嬌美的面容上,並沒有愁苦之色。

杜希言眼看著她的芳容,耳聽著她的聲音,只覺如沐春風,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安寧。

因此他實在不想走開,微笑道:

“我真佩服你,任何人如果遭遇到這種情形,一定愁苦萬端,那裏還能想到這些閑事。”

余小雙道:“你可是笑我太憨麽?”

杜希言忙道:“不!不!我真的很佩服你。”

余小雙道:

“那麽你常常來看我,好不好?昨夜我以為你還會回來,所以一直等候,誰知你終於沒有再來。

杜希言從懷中拿出一個扁形的物事,外面有一層黑色軟皮包著。余小雙道:

“啊呀!那不是趙老丈的酒壺麽?你幾時看見到他老人家?

我多希望見到他啊!”她眨眨眼,顯示有一點頑皮地笑著,又道。

“其實我從沒有見過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