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郎失蹤(第2/10頁)

雲香終於萬分不情願地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嘴裏還嘀嘀咕咕的。過不多久,他們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翅膀撲打的聲音和一串歡快的咕咕聲。白簫知道它已經飛走了,禁不住綻開笑容,輕聲道:“它回家了。”

她剛說完,便發現徐濱在看著自己,連忙把頭又別了過去。

就聽徐濱道:“簫妹,你也有家,有了我,你就不是孤女了。你在巢裏,我就是那只時刻想著飛回家的錦雞。”

白簫很感動,但她畢竟情竇初開,臉薄皮嫩,竟不能置一詞。徐濱知她害臊,自己身為男子,又是未婚夫,當主動些,於是便在她身邊落座。見白簫這次沒特別的反應,便道:“簫妹,不管你愛聽不愛聽,從今以後,我都要叫你簫妹。我不是今天才這麽叫的,在心裏,我不知叫了多少遍,多少年了,今後還會一直叫下去。其實,打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告訴你個秘密,我爹讓我娶你,就是看出了我喜歡你。連他都知道我的心事,這麽多年來,我們朝夕相處,你竟一點兒也不知我心嗎?”

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白簫先還裝作漠然,愈聽頭愈垂得低,當聽完最後一句話時,終於擡起頭,轉過身來,一句話輕輕地脫口而出:“真的嗎?”

“自然真的!”徐濱喊道,“你為什麽不信?”

“可我不是個大家閨秀,長得也不如林師姐美,而且,現在我臉上……”白簫說到這裏,見他已經笑了,便嗔道,“你笑什麽?”

“哈哈,我偏就喜歡你這樣的,在我心裏,你比我表妹不知美多少倍。”他說完,便拉住了她的手。

恰好這時雲香走進來,見兩人這光景,羞得連忙退了出去。

白簫此刻也滿面通紅,她想甩脫他的手,他竟死死抓著,不肯放開。

“簫妹,我想送你一件東西。”他道。

“不要。”

他只當沒聽見,兀自從懷裏摸出一條項鏈。白簫一看,是條五彩斑斕的項鏈,即使在黃黃的油燈下,也是璀璨奪目,煞是好看。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麽東西?”

“這既不是美玉,也不是珍珠,是我在海邊撿到的。一位海邊老人告訴我,它是鳳凰下的蛋,戴了它能防百毒,冬暖夏涼,我就把它們串了起來,收集了好幾年才集成一串。現在,我把它給你,以後你要永不離身。”

白簫看著這串項鏈,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好不容易忍住,才伸手去接。

“我給你戴上好嗎?”他問她。

她快速掃了他一眼,沒有反對。

他興高采烈地為她戴上項鏈,不由發出“嘖嘖”的贊嘆聲:“簫妹,你戴著美極了!你每天都要戴,它能夏防熱,冬防冷,防蛇蟲,防劇毒。這都是海邊老人告訴我的,他是個智者,他說我能撿到它們是一種緣分,他自己找了多年也沒找到。咱們萬一失散了,我也可憑這串‘七彩鳳凰珠’認出你來。”他說得很鄭重。

白簫道:“這麽貴重的寶物,你應該自己戴,我可不要。”說著就要解下來,卻被徐濱有力的雙手攔住了。他嚴肅地道:“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之物。金銀珠寶,都是父母的聘禮,不是我的。這串珠子上有我的遇合,我的手工,我的祝福,別拒絕我好嗎?”

白簫聽了,擡起頭怔怔地望著他道:“可我沒有什麽可給你的。”

白簫笑道:“傻姑娘,你的愛,你的人,你的美不是比我的東西還珍貴嗎?我再說一遍,你每天都要戴,如果我們失散,可以靠這個彼此相認的。”

“你胡說,我們每天在一起練功,怎麽會失散!”

徐濱笑道:“是啊,我都在胡說什麽啊。簫妹,我們以後一輩子在一起練功,在一起生活,永不分離,好不好?”

白簫本想跟之前一樣別過頭去不理他,可是一低頭看見脖子上的項鏈,便瞬間改變了主意。

“好。”她道。

答完了,她便將徐濱為她撿回來的簫遞給了他。

“你這是……”他狐疑地看著她。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今天,我就送給二師兄了。”她不好意思說這是定情之物,只好說,“就當,當是我謝謝你送我的……這個吧。”她用手碰了碰脖子上的項鏈。

徐濱凝視著她,許久才道:“這簫是你爹留給你的遺物,我不能拿,如果你真想謝我,這幾天等你傷好些了,就給我吹支曲子吧!”

白簫想,我也很久沒吹曲了,今天正好趁這機會過過癮,便道:“我的傷不打緊,你想聽什麽?想不想聽《四面楚歌》?”白簫想,這曲子我熟,還不至於出醜。

徐濱笑道:“這調子太悲了,咱倆快成親了,有沒有歡快的調子?”

白簫想了想道:“那就是詠梅的絕調《暗香》和《疏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