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神劍施劍寒敵膽將軍一怒反幽州(第2/8頁)

辛芷姑道:“怎麽?這樣的朋友你還替他說情?”曲離道:“寧可他們無情,我可不能無義。他們是奉命而來,罪不至死,兩位若殺了他們,豈非增了我的罪孽?”當然曲離是從自己的處境出發,這才要求空空兒夫婦手下留情。

空空兒笑道:“好吧,當世可以與咱們一戰的好手已經不多,殺了也有點可惜。看在曲兄的面上,就饒了他們吧。”

辛芷姑道:“好吧,依你就是。但也得給他們一點懲戒才成。”說罷,刷刷兩劍,手法快得難以形容,曲離大吃一驚,還未叫得出聲,無咎、無妄已是各自著了她的一劍。

曲離見他們身上並無鮮血冒出,這才知道辛芷姑不過是用劍尖刺了他們的穴道,用劍刺穴不難,難的是力度用得這樣恰到好處,方能使兩人毫不受傷。

曲離不由得不心裏佩服,想道:“我苦練了十年,本來以為可以和空空兒爭雄的,現在看來,莫說空空兒了,只怕他的妻子我也未必勝得了她。”

空空兒笑道:“好,你點穴,我解穴。”輕輕一拍,一舉手就給南夏雷解開了無咎的獨門點穴。

南夏雷道:“空空伯伯,真是多虧你來。小侄十分慚愧,……”空空兒道:“別多說了,你的弟、妹都已來了,正在夏侯英那兒等著你回去呢。你和我走吧。”

辛芷姑笑道:“雷侄好像有什麽事要告訴你,你讓他說吧。”南夏雷訥訥說道:“這位曲姑娘也想到咱們那兒,她——”空空兒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她現在是咱們的自己人啦。”

空空兒回轉頭來,說道:“曲兄,你怎麽樣?”曲離苦笑道:“空空兒,你——”空空兒哈哈笑道:“我空空兒把你害得好苦,是嗎?”這正是曲離心裏想說的話,空空兒心直口快,一口道破,曲離雙手一攤,唯有苦笑。

曲英道:“哥哥,你何必在這裏受拓拔赤的磨折,和我們一起走吧。”曲離苦笑道:“事已如斯,我也只有暫時離開這兒了。不過我卻有一事請求你們伉儷。”空空兒道:“不必客氣,爽快說吧。”

曲離道:“請你們都上馬車,我送你們出城。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請你們不可露面。”他是怕空空兒好勇鬥狠,一出去又和士兵沖突。

空空兒笑道:“你別擔心,我空空兒是要有好對手才打架的。現在看在你的分上,就是碰見了好對手,我也不惹事就是。”

空空兒、辛芷姑、南夏雷與曲英四人都上了馬車,曲離便親自駕車,出了他的將軍府,直奔東城,東城的守門軍官是曲離的老部下。

街上那隊巡邏兵見曲離親自駕車出來,卻不見無咎、無妄二人,都是暗暗吃驚。隊長迎上前來,陪笑說道:“曲將軍可是去會元帥麽?小將給你護駕。”

曲離冷笑道:“在這幽州城內,誰敢動我毫毛,用得著你給我護駕?讓開!”

這隊龍騎兵本來是奉命協助無咎、無妄,準備對付曲離的。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卻是不敢立即動手。

這隊長暗自尋思:“我不過是奉命協助無咎、無妄的。講好了由他們二人對付曲離,倘若曲離的部下嘩變,才用得著我們彈壓的。如今並不見有他們二人的訊號,即使曲離跑掉,過錯也用不著我來承擔。曲離有萬夫不當之勇,我何必多事惹他?”於是陪笑說道:“既然副元帥用不著我們護駕,那麽小將告退了。”

曲離斥退了這個騎兵隊隊長,立即駕車徑奔東門。到了東門,只見一隊士兵早已列隊在城門之前等候他的車駕。

曲離暗暗叫聲“不妙!”原來那個守門的軍官已經換了人。以前那個守門的軍官是他的老部下,如今這個則是拓拔赤的親信。

那軍官上前行過參見之禮,說道:“這麽晚了,曲將軍何往?”曲離道:“我要出城,快快給我打開城門!”那軍官陪笑說道:“卑職奉了元帥之令,天黑之後,不再開門!”

曲離“哼”了一聲道:“你眼睛裏只有元帥,就沒有我麽?”那軍官道:“不敢。副元帥要出城是可以的,不過,可得稍待片刻!”曲離喝道:“你要怎樣?”

那軍官道:“非是卑職膽敢阻攔將軍的車駕,這是元帥特別交代的,請將軍容稟!”曲離道:“哦,是元帥特別交代了你,不許我出城麽?”那軍官道:“不,只是要請將軍出城之前,先讓元帥知道。有元帥的令箭,我們才敢開門!”其實即是不許他出城了。

那軍官接著說道:“如今曲將軍沒有元帥的令箭,因此只好請將軍稍待片刻,待我們稟明了元帥,再讓將軍出城。”

曲離焉能讓他去稟告拓拔赤?可是曲離又不願意動用武力落個“叛逆”的罪名。

曲離正自躊躇未決,空空兒驀然從車廂裏一躍而出,閃電般的一抓就抓著了那個軍官,短劍指著他的喉嚨,喝道:“你要死要活?要活命就快快開門!”說罷,這才回頭對曲離笑道:“曲兄,非是我不聽你的吩咐,我這是迫不得已。你也說過,到了迫不得已之時,我是可以動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