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豪傑胸懷遭誤解鬼蜮伎倆最難防(第6/7頁)

金逐流道:“只要查明真相,咱們慢慢和他算賬不遲。”

公孫宏道:“對,事情已經過去,追悔也是沒用。我還是告訴你那一天的事情吧。

“那個新教主說,他與小女到了西昌之後,便即參與義軍攻打將軍府之役,小女不幸死在史白都之手,他也受了傷,幸得師叔陽浩之助,逃了出來。

“我聽了這個消息,當然是悲憤交加,他就乘機勸我,紅纓會與天魔教聯手去對付六合幫,趁史白都尚未回來,先把六合幫吞並,剪除了他的羽翼,這就更容易報仇了。”

金逐流聽到這裏,不禁失聲說道:“好毒辣的一條計策!”

公孫宏道:“我對此事正是想得不很明白,要向老弟請教。史白都的六合幫是依附朝廷的,如今老弟已證實了陽浩和史白都乃是一路,這個新教主既然是陽浩的傀儡,何以他又要吞並六合幫?”

金逐流道:“老前輩有所不知,六合幫現在已經換了幫主,新幫主就是史紅英姑娘。史白都早已在西昌死了,陽浩他們一定料想得到:史姑娘接任了幫主,六合幫決不會再依附朝廷而是要加入義軍的了,故此他們就要先下手為強,用這個借刀殺人之計,讓你們紅纓會替他去收編六合幫。”

公孫宏道:“幸虧我沒有上他的當。當時我雖然是相信他的話,但我的為人,老弟你是知道的,我要報仇,就得光明磊落的去報仇,豈能乘著史白都不在,去欺負他的手下?何況六合幫中也並非全是甘心依附朝廷之人?

“因此我當時就拒絕了他這個提議,反過來我以長輩的資格,勸他打消了重組天魔教的企圖。一來雙方話不投機,二來我也不願多耗病人的精神,當下便要告辭。那新教主依照禮節,端茶送客。”

金逐流雖然早已知道結果,聽到此處,仍是不禁大為緊張,叫起來道:“這杯茶一定有鬼!你喝了啦?”

公孫宏道:“我一直把他當作厲南星,雖然話不投機,但決想不到他會下毒,他向我敬茶,我當然是毫不懷疑的就喝下去了。

“一喝下去,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可是已經遲了,只聽得當啷一聲,那廝摔下茶杯,兔子似的立即溜進內室,在他那張病床的後面,原來是暗藏門戶的。

“我一抓抓空,陽浩立即使出了修羅陰煞功向我打來,冷笑說道:‘公孫幫主,你既然來了,就請你留下來吧!’

“哼,我雖然是中了毒,憑著陽浩這點功夫,想要留我,可還不能!他笑聲未絕,我已打斷了他的兩條肋骨,叫他的狂笑變成了慘號!只可惜我的掌力發揮不到五成,未能取他性命!

“那間密室是藏有機關的,陽浩給我震出門外,立即開動機關,落下了三重鐵閘,將我困住。他在外面獰笑道:‘這杯茶裏也沒什麽,不過放下了一撮斷腸散,公孫幫主,你內功深厚,或者無需我們的解藥。但萬一你抵受不住,我勸你還是不必逞強,和我們好好地談一談條件!’哼,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要挾我,真是太不懂得我公孫宏的脾氣了!”

金逐流吃驚道:“但他們布置得如此周密,你後來怎麽脫困的?”

公孫宏笑道:“布置得雖然周密,卻也有百密一疏。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在屋頂開個天窗,硬沖出去!”

金逐流驚道:“你是用綿掌擊石如粉的功夫,把屋頂硬揭了一塊?”

公孫宏笑道:“不錯,我沖了出去,還搶了他們的一匹坐騎,無人敢阻攔我。我跑回家裏,這才沒有辦法不躺下來的。但在他們的魔窟裏,我卻是連腰也未曾一彎!”

金逐流大為佩服,笑道:“這並非他們的布置百密不疏,他們怎會想到,你服了斷腸散,居然還能夠使出綿掌擊石如粉的功夫,他們的三重鐵閘加上了陽浩的修羅陰煞功仍然困不了你!”

公孫宏苦笑道:“但如此一來,我要憑本身功力解毒,可能多用一個月的時間!”當下又向金逐流抱歉道:“只因我不能起床,至有今日的誤會。否則我決不能讓他們對你和史姑娘如此失禮的。”

金逐流道:“這也怪不得他們,我和厲南星的交情,他們是知道的,真假未曾清楚之前,他們當然不敢讓我見你。何況他們也一定是把史白都當作殺害令嬡的仇人呢。”

公孫宏道:“雖然如此,也是不該。”當下把石玄叫來,問道:“莊遠、秦沖二人是否在外面監視著史姑娘?”石玄甚是尷尬,說道:“莊、秦兩位香主是在客廳陪史姑娘坐,他們遵守舵主的命令,對史姑娘不敢無禮。”公孫宏道:“叫他們和史姑娘進來。”石玄應道:“是。”

雙方把事實一一說了出來,真相雖然尚未大白,但天魔教的新教主乃是冒名行騙之徒,這一點已是無疑的了。於是莊遠、秦沖兩位香主。在公孫宏病塌之前,當面向金、史二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