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破關精進行三昧 攔情留步至山門

徐妖王祭出玉骨屏風陣,這本是護身之法,他卻化守為攻,帶著法陣撞向善無畏,企圖逼他退回江心島上。善無畏不退,提手中朱砂筆向前一點,玉骨屏風陣是法力所化,落筆怎會留下痕跡?然而偏偏留下了,善無畏的朱砂筆點出,玉骨屏風上出現一道朱紅印記,法力凝聚不散就附在玉骨屏風陣中,逼徐妖王後退。

徐妖王喝了一聲,玉骨屏風陣一收,身形側轉手中扇向善無畏一揮。風雲平地起,漫漫似無邊,善無畏身形隨之側轉,一步踏出風雲。徐妖王再一合折扇,一道玉骨屏風從側面又撞了過來,還是同樣的一招。若論扭打糾纏的經驗,徐妖王比一般的仙家高人強多了,他沒有以法力硬碰硬到底,善無畏移形換位破了張妖王的畫地橫江,又點主朱砂筆破了迎面的玉骨屏風陣,徐妖王同樣移形換位,以不變應萬變,又祭出了玉骨屏風陣。他可沒指望擊退善無畏,就是想把對方纏住,能纏多久纏多久。

善無畏也是以不變應萬變,朱砂筆一轉再一點,玉骨屏風上又是一道朱紅印,徐妖王再喝一聲撤去陣法,揮扇朝自己一扇,風雲變幻間突然出現在善無畏的另一側。善無畏舉步向前,徐妖王如影隨行飄身同退,使他施展不出穿行神境之法,折扇一合,又是一道玉骨屏風從另一側撞出。

徐妖王當年在方正峰上一頓亂拳,打得仙人楊天感無計可施,只能跟著他滿場移形換位不得脫身,如今手揮神器玉骨扇,將亂拳之妙發揮到極致,修為也勝過當初,可惜碰見的是善無畏。

善無畏雖然走得不快,但是腳下就沒停,昂然前行中又是一筆點出。徐妖王撤去法陣飄身回旋,已經落在善無畏身後,他長嘯一聲將玉骨扇脫手扔了過去,扇骨展開似數十道玉帶飛旋,如一只大袖罩住行走的中善無畏。這一手是和楊天感學的,楊天感借鑒鎮元子的乾坤大袖,以神器寒霧針施展寒星陣曾罩住徐妖王,清風施展真正的乾坤大袖又罩了徐妖王一下,後來梅振衣與之交流切磋推演當日場景,以拜神鞭化成銀魄陣,知焰隨後也以穿雲梭練成魂音陣。徐妖王有感於玉骨屏風陣善守不善攻,這些年也用玉骨扇的妙用琢磨出“旋骨陣”來,第一次出手,就以善無畏試法。

善無畏高喝一聲“破!”,回身一筆掃來,筆尖劃過的朱砂痕跡宛如一條天河,玉帶回卷向徐妖王本人。徐妖王大叫一聲,揮手收回玉骨扇,滿天玉帶消散,身形就像被巨錐擊中,遠遠地飛落到江心島中,緊接著張妖王以分水刺畫出的那一段江面消失了,兩人又站在江岸邊的原地。

“我有神器在手,竟然擋不住他普普通通一支筆。”徐妖王看著善無畏遠去的背影,沖身邊的張妖王說道。

他們攔住善無畏的時間是午後,幾番出手看似時間不長,但善無畏闖關離去時,已是第二天太陽初升,纏了善無畏大半天。

張妖王點頭道:“就算我們龍空山八大妖王一起來,也不過能纏住他一整天,這老光頭真厲害!”

徐妖王:“可惜他的修為太高,只得以法力移轉相鬥,無法以真身爐鼎硬抗,否則叫那個三合一的青牛精來,能給他頂回去。”

張妖王:“見仁、見智、見業,號稱龍空三見客,搞了半天只合一個原身,這麽多年一直化身為三和自己玩,也不嫌累嗎?以我們的仙家眼力,竟然沒看出來,他修的是什麽法?”

徐妖王:“龍空山這些老兄弟,個個稀奇古怪,如果不是有了無名山莊玲瓏塔法座結界,我也發現不了破綻。”

張妖王一瞪眼:“是我發現的破綻,他們每次只有一個人去無名山莊,從不同時登上芙蓉玉法座,後來我突然想到這幾百年來,他們從不同時變換原身,這才告訴你的。”

徐妖王笑道:“龍空山十大妖王原來是八大妖王,可真有趣!想來梅公子更有趣,當年就要走了兩座塔,我們原本有八座塔就夠了,難道他當時就看出來了嗎?”

張妖王:“這我不清楚,梅公子沒說啊。”

徐妖王:“我聽說清風金仙在塔上展開靈台推演,他們三個都上去了,這下梅公子一定知道了,但也沒說破。”

張妖王也笑:“不能說他們三個,就是他一個,不說破比說破好玩,就讓他繼續裝吧,他是最早到達龍空山的,化身為三聚集群妖,就在前往幻法寺的路上,後來又有了我們,以至於前往奈何淵的人越來越少。”

徐妖王:“歷苦海又不一定必去奈何淵,除了梅公子這樣非去不可的,誰會大老遠的跑去?何況還有我們搗亂,煩也煩走了,……哎呦,朱砂留下還想收回嗎?”

說話間徐妖王手中的玉骨扇突然自行展開,兩邊扇面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朱砂痕,總共有四筆,現在仿佛變活了,閃光流動直欲破空飛去,徐妖王喝了一聲:“想畫就畫,想抹就抹嗎?留下!”一合折扇以大法力收攏,不讓善無畏收回朱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