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人各有志實難解(第2/2頁)

這時一修分開眾人,緩緩來到令任二修面前,那修士長揖為禮,道:“在下方效鳳,二位大修請了。”

令任二人心道:“說到此人,此人便到。”

雙雙還禮道:“我二人乃風部,水部正禦,今奉世旨法旨,特來救諸位出谷。”

方效鳳笑道:“原來是兩位玉人神執回返仙庭,難怪便是劫部小禦亦是不敵,只是兩位所言世尊又是哪個?莫非是天羅尊者?若是如此,請恕在下等不等從命。”

任太真道:“難不成尊者法旨,你等也敢不從?”

方效鳳道:“我等雖無緣拜見阿神陀,但如今仙庭已是阿神陀掌控,若聽那天羅尊者法旨,豈非見罪於阿神陀?我等皆是人微言輕,庸碌之徒,實不便去惹那殺身之禍。”

任太真與令清禪心中明白,此人借天羅尊者之名,其實說的便是原承天了,若是連天羅尊者的法旨都可不從,原世尊更是不必再提了。心中暗道此人倒也高明。

任太真道:“當今仙庭紛亂,人人只求自保,倒也情有可原,只是道友此在替火鳳煉寶,荼毒蒼生,可不是助惡為虐?方道友不知如何解我心中之疑。”

方效鳳笑道:“世間法寶煉來,莫非不是用來殺人?我等煉制法寶,自然就有人拿了去,或去殺人,或用自保,難不成那殺人的罪過,卻要怪到我的頭上。”

此言一出,諸修頓時喝采,就有數人應合道:“此言極是了。”

任太真拙於言辭,竟駁他不過,只好瞧向令清禪。

令清禪微微一笑道:“這世間法寶,並非皆可煉制的,如今谷中所煉的滯時之寶,便是要用來助火鳳脫困,那火鳳被囚鳳山,原是世尊親下法旨,更以時獸加持,道友煉這法寶,助那火鳳出山,不知要傷損多少修士。道友莫非亦認為責不在已,而在人嗎?”說到此處,聲聲俱厲。

方效鳳一時語塞,若此刻再強辯滯時之寶與自己無關,那便是無賴了,想了一想便道:“令道友所修滅界法術,豈非不是天下禁術?怎的道友行得,我等卻行不得?何況我等在此,實為火鳳所迫,若不煉此寶,必遭橫死,還請兩位神執明了我等苦衷。”

他以滅界禁術來堵令清禪之口,也知道與理不合,難不成別人做錯了,自己明知是錯也要照行無誤不成?因此對禁術之事只是一帶而過,其後以火鳳威逼之事來求情,也算是頗為老道了。

令清禪道:“這麽說來,諸位是不肯離開此谷了。”

方效鳳道:“此處地火精純,他處絕無,實為我器修之士的洞天福地,別的不說,便是銀芽金焰,他處是絕對尋不著的。我等器修之修行煉寶所為何來,不過是求煉成三兩件神器,萬世傳名罷了。若離了此處,這心願如何達成?”

令清禪與任太真本以為此來救人,最關鍵處就在那守谷的凰嶺弟子,劫部小禦了,哪知道人心最是難測,谷中修士貪念此處地火金焰,竟不肯離去,直讓二修瞠目不已。

細細想來,諸修器修之士願意留在此處,一來是附炎趨勢使然,二來則是受那名利心所累,這等心思,其實便是體內三屍,等閑如何斬得,真是欲勸不能了。

任太真道:“聽聞你等已煉成虛龍一條,等閑不可離人,想來道友不肯離谷,也是因為這虛龍的緣故了。”

方效鳳面色一喜,忙點頭道:“不錯,我等若盡數離谷,誰來替這虛龍供火,一旦虛龍離爆裂,這方圓萬裏,片物無存,那可真是一場大劫了。”

他本來被那令清禪逼得無話可說,幸好抓住令清禪動用禁術一事,總算力挽狂瀾,削了令清禪銳氣不少。但若二修著實不肯從命,自己也是無策了。

不想任太真提及虛龍一事,又讓方效鳳找到另一種強力說辭。

任太真道:“那虛龍怎的就不能離人,在下著實不信,還請方道友領我去瞧一瞧。”

方效鳳道:“兩位正禦有旨,效鳳豈敢不從,還請隨我來。”

就領著二修向前行去,三人剛離了此處,就見許多修士來到那銀芽金焰前取火,那金焰只需取上一朵,就足夠煉上十日了。

任太真瞧著諸修興高采烈之狀,心中嘆息不已,想到諸修不肯離去,難不成還要動手驅除不成?心中著實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