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形式語言學(第2/2頁)

“這……”子虛易一想,倒覺得確實有道理。王崎先生雖然人不靠譜,送給好友的禮物還非要拉著他杜撰一番吉祥寓意,但是,他的學識總是真的,或許,真的能夠看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說不定。

所以,子虛易只能再拜,道:“我懂了。”

王崎也是無奈。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樂意跟這些文青種族打交道。毓族、美神、真炎神、明族,哪個不是搞得他啼笑皆非、心力交瘁?

但是,他還真的要和這些家夥打個交道。

怎麽說呢,這算是為“形式語言學”鋪路吧。

形式語言學算是與計算機科學一母同胞的學科。形式語言學早期成就之一的“圖埃語法”與“字問題”,正是計算機語言的起點之一,這是數學家最早完成的、對語言進行數學操作的嘗試,是索緒爾現代語言學的自然延伸。

而更進一步的,則是喬姆斯基的《句法結構》。

《句法結構》被譽為是“20世紀語言學最偉大的成就”,但實際上,它的影響力已經超脫了“語言學”的概念,延伸到“計算機科學”當中。

或者說,身為“語言學家”的喬姆斯基,其語言學的普遍性,已經超脫了自然語言,而深入到更基層的高級語言之中。計算機科學的基礎課程中會涉及喬姆斯基體系,因為它傳達了對多種正規語言的洞見。

而生物學家也使用喬姆斯基的成果,去解釋生物學的一些現象。1984年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尼爾斯·吉爾內用喬姆斯基的生成模式解釋人類免疫系統,他把“蛋白質結構的各種特征”類比為“生成語法的各個組成部分”。吉爾內的斯德哥爾摩諾貝爾講座就題名為“免疫系統的生成語法”。

當然,“中心法則”這個概念被確立之後,信息科學的概念就侵入了生命科學之中。轉錄、翻譯、表達等信息科學的概念,早就成為了生命科學的一部分。

但是以“語言學家”的身份進入生命科學的領域,這卻還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進入了數學史與生物學史之中。

客觀來說,王崎和艾輕蘭在不知情狀態之下的那一次合作破譯,就是對喬姆斯基理論的自然運用。

而王崎想要完成的,就是這一部分。

語言學之上的語言學。

能夠指導所有算器語言與語法的語言學。

能夠應用到化形法,甚至是一切法術的符篆語言。

而這一切,都需要完成“對文字的數學操作”。這樣,語言學本身,才會隨著算學的研究而不斷深化——而不是流於表面,窮究歷史與人文的發祥。

而在神州,任何與“算學”綁定的概念,都意味著“萬法門不滅,道統不失”。

若是完成了這一步,算器語言可以進一步深化與簡化,就可以將更多人的卷入王崎的算器研發之中,真正做到“匯集眾人的智慧”。

而且,王崎愈合確實有這麽做的資本。

喬姆斯基也屬於那種“只有死人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偉大學者。但是,王崎卻未嘗沒有獨立完成其成就,甚至反過來做出一定推進的可能。

原因很簡單,美神的饋贈。

美神收集的語言浩如煙海,其語言門數,甚至比地球上存在過的人類總量還要多。一人學幾門語言,都學不完。

喬姆斯基作為語言學家,也不可能學會這樣多的語言。

並且,這些語言,還不止有聲波語言,更有光波、靈力波、電磁波等多種不同形式。

雖說,不是會的語言多,就能成為最偉大的算學家。

但是,就好像王崎推崇的“口算天天練是成為數學家的基礎”一樣。如果連心算都不肯苦練,不肯培養對“數字”的天然感覺,那成為數學家,就只是無稽之談了。

語言學也一樣。學會的語言足夠多,自然能夠生出近乎道的“洞見”。

更別說嗎“通曉語言”中還混雜了美神這些終極文青對文字的洞見。

王崎卻需要將這些洞見,納入算學的理論範圍之中。

唯一的問題就是,王崎的通曉語言,是別人送的。他只能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