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老聃化胡為佛,仲尼絕筆春秋

隨著法家創立,人道璀璨的文明增添重要一筆,自此,貫穿整個人道長河,影響整個人族文明的學說現世。

其意義之大,流傳之久,甚至超越了周易,超越了諸子百家任何學說,是人族三皇五帝之後,罕見的大功德之事,人道氣運再次勃發,醞釀的無上造化更進一步,和姬玄淼之間產生了一種極神秘的聯系。

老聃和孔丘也有些怔楞,老聃是沒想到被姬玄淼搶了先,得了百家第一的機會。

而孔丘則壓根不知道立一學說還能得無邊功德,這不由讓他正式創立儒家的心思更堅定了些。

而另外一些尋求機緣的大能同樣如此,不過創立一家學說並不簡單,這是僅次於立大教的行為,不但要有一套嚴密的理論體系,還要符合自己的道,更要契合人道發展,對人族產生的作用越大,得到的功德和氣運越多。

姬玄淼創立學說之後,被周天子請到王宮中請教法家之道,聽後雖心向往之,但魄力不足,無變法之雄心和膽識,只能扼腕長嘆。

孔子見老聃而語仁義,老聃道:“糠屑進入眼睛,也會顛倒天地四方,蚊始之類的小蟲叮咬皮膚,也會令人一夜不能入睡。仁義給人的毒害令人糊塗,對人的禍亂沒有能比仁義更為厲害的。”

“你要想讓天下不喪失質樸,就該自然而然地行動,一切順應自然規律,又何必去宣揚仁義,好像是敲著鼓去追趕逃亡的人一樣?”

“白色的天鵝不用每天沐浴而毛色自然潔白,黑色的烏鴉不必每天用黑色染而毛色自然烏黑,烏鴉的黑和天鵝的白都是出自本然,沒有誰好誰壞之說。人世的一切都是自然發展,你又何必非要套上仁義的枷鎖,去強行規範孰對孰錯?這只是你理解的對錯,不是普世共通的對錯。”

孔子道:“天地間本無對錯之說,但事物發展自有其規律,有好有壞。我之道,便是上體天心,以仁道合於天道,將好壞分為對錯,譬如陰陽,白多則黑少。吾以此引導人道發展,使萬事萬物偏向好的一面,而規避壞的一面。”

老聃嘆道:“嗟乎,丘已得道矣!”

孔子從老聃處歸來,三天不說話,姬玄淼問道:“你見到老聃,覺得其人如何?”

孔子道:“未見其人時,我覺得他應該像龍一樣,合在一起便成為一個整體,分散開來又成為華美的文采,乘駕雲氣而養息於陰陽之間。但等我見了他,才知道龍遠不能形容他之萬一,他是道之化身,天地奧秘的終極體現,我所見過的人中,沒有誰能比他更合乎自然。”

姬玄淼道:“這是孔兄孤陋寡聞也,三界之大,聖賢之輩不知凡幾,就說孔兄,來日成就比之老聃也不差,屆時再回首今日,方曉道無止盡,曾經的自己,乃井底之蛙也!”

孔子默然半晌,嘿然道:“姬兄所言甚是,此刻的我,再看在魯國的我,同樣恍如隔世。來日方長,君子自強不息,當終日乾乾,以求大道。”

“好,孔兄此言大善!”姬玄淼道:“不知接下來,孔兄有何打算?”

孔子道:“我當繼續周遊列國,完善我之儒學,希望早日能和姬兄一樣,成一家之言。”

姬玄淼道:“我欲傳道講學,宣揚法家思想,還是和孔兄一起吧,你我儒法並用,說不定更有奇效!”

於是二人辭別老聃,轉而踏上前往衛國之途,孔子道:“老聃前輩已經學究天人,收藏室中書籍無不倒背如流,為何還要在此地呢?若是傳道天下,豈不是人間幸事?”

姬玄淼笑笑,淡淡道:“老聃正在整理玄門理論,成就道家學說,使神秘高邈晦澀的教派學說走向民間,成為一種淺顯易懂,卻又道理高深的普世哲學。”

“這就和孔兄的《周易》,我之《玄子》一般,雖沒有修煉秘法,但所含道理無所不包,盡是天地事物運轉的規律,神仙凡人都可看得,都能領悟。”

“這是由上而下,由裏到外,統合整個玄門理論和氣運,成為影響力更加廣泛的道家統一教派。”

“此一舉動,使玄門理念紮根於民間,不再局限於信徒之中,人人皆能領悟。小到可做人生指路明燈,大可做治國安民之策,無處不在,無所不包,氣運亦綿綿不絕。再結合更上一層的修煉成仙之法,玄門氣運穩固,此後或有起落,但永無衰落之時。”

孔丘若有所思,他雖不語怪力亂神,但並不否認他們的存在,只是覺得君子直道而行,不必為此大驚小怪而已。

“這樣一來,此後玄門三教亦可統稱做道教,這無形間又合‘道’之一字,先天沾染幾分氣數。作為洪荒第一個建立的教派,玄門的確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