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當天晚上,虎姑婆把那晞留下加班打合同,說是明天一早的會議上要用,也許就像Yvan說的,虎姑婆真打算要走了,或許臨走之前還要威風一把過過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癮,於是變本加厲成天找那晞幹這個幹那個,好像行政部其他人都是死的。

經過了上次大區領導蒞臨時的出醜事件,那晞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動作麻利地操作著打印機,起碼快點弄完早點下班,她總想著白天Yvan說過的關於跟蹤狂的事,心裏七上八下的。

那晞從公司出來坐電梯下樓——大廈的正門為了安全起見這會兒已經關了,加班的人一般都走停車場,一出停車場就離地鐵站很近了——那晞哼著《小蘋果》壯著膽子往停車場出口走,也不知道是她神經過於敏感,還是夜晚的停車場太靜,她總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而且那個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晞大喊一聲悠起包包來就向身後的人頭上砸去,她閉著眼睛啪啪啪使勁砸了幾下,就聽見一個聲音虛弱地說:“我……我……是我……”

那晞放下包,睜開眼定睛一看,竟然是錢歡岔著兩條長腿坐在地上,流著鼻血,頭上也被包上的扣子劃了個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