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羞顏未嘗開(十八)(第2/3頁)

薛紈捏住她的手,笑意不改,“你讓她去太子那亂闖,豈不是找死?”

“太子府是什麽樣的人都進得的?”王氏見薛紈神色不對,疑心他和檀家的婢子有瓜葛,陡然不快,手在薛紈胸口一拍,嘲笑他道:“太子的人,輪到你不舍得嗎?”

“不舍得?”薛紈冷笑,心想:我正想要她的命呢。

阿那瑰怕熱茶變冷,腳下不停,到了前殿。她在寺裏半月,還沒到過主持的住處,跨過門檻,見院子裏松枝低垂,不見和尚們的影子,緊閉的房門外,唯有兩名穿甲執戟的侍衛在廊下把守。

她一出現,侍衛立即警惕了,揮舞著長戟,低聲喝斥道:“太子在此,不得擅闖。”

阿那瑰疑惑,捧著托盤上前:“太子妃叫我來送茶給太子。”

侍衛掀起茶蓋聞了聞,沒有異狀,便接了過去,仍對阿那瑰搖手,“太子在歇息,你快退出去。”

阿那瑰在王氏那裏憋了半個月,難得才有個和外人說話的機會,況且知道了太子近在眼前,卻頭都沒露,簡直是萬般不甘願。被侍衛推搡了兩把,她有些惱怒,慢慢往外走時,不斷地回首張望。

房裏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哐”一聲巨響,有人奪門而出。

阿那瑰先是一喜,繼而一驚,見太子披著一件寬大的衫子,露著精赤的胸膛,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門,拽住先奔出來的那人,往裏一甩,那人便踉蹌倒在地上。

“是你。”太子轉過身,看見阿那瑰,詫異地笑了。

兩名侍衛慌神,丟了戟跪地求饒。阿那瑰忐忑不安地退了兩步,見太子一雙眸子如鷹鷙般,盯得人無處遁形,她站定了,大著膽子對太子燦然一笑,“太子妃叫奴來送茶給殿下,殿下口渴了嗎?”

“是有些口幹。”太子袒胸露腹,滿不在乎地抓起茶甌,喝了幾口,對阿那瑰招手,“你來。”見阿那瑰緩步到了面前,一張小臉上仍是笑盈盈的,半點也不見慌張,太子倒覺得有趣,丟了茶甌,蒼鷹撲食般擒住阿那瑰的手腕。

阿那瑰被他攥得手腕一疼,忍著沒有出聲,順勢邁進房裏。

摔在地上的是個女人,散發覆面,看不清模樣。聽見有外人,她跌跌撞撞爬起來,蒼白的一雙手扯著半幅帷帳,勉強遮住了身子。

太子撲哧一笑,對阿那瑰道:“你知道她是誰?”

阿那瑰心裏七上八下的,搖頭道:“奴不知道。”

“她就是袁夫人。”見阿那瑰不解,太子吃吃發笑,“元翼那個出身高貴、深得聖寵的娘。”

袁夫人渾身顫抖,咬牙罵句“畜生”,捂住臉哽咽起來。

太子糟她臭罵,不怒反笑,看一眼袁夫人,再看一眼阿那瑰,兩相比較,阿那瑰雖然鮮嫩,卻懵懂稚氣,毫無風情。太子故意當著袁夫人的面,對阿那瑰笑道:“好看嗎?她的年紀,做你娘都嫌老了。”

太子正是亢奮的時候,渾身滾燙,阿那瑰被他擁在懷裏,成年男人猛烈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有點難受,悄悄地蜷縮起肩膀,低頭小聲道:“我要回去了,殿下恕罪。”

“別走,”太子只當阿那瑰害羞,在她臉頰上輕浮地掐了一記,“就在這裏,我讓你親眼看看這位袁夫人有多浪。”他放聲大笑,一把扯開帷帳,將衣不蔽體的袁夫人拋上床,扯過她的腿便伏身上去,嘴裏還在調笑,“元翼也十八歲了,怎麽你的腰比太子妃還細,莫非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袁夫人羞憤欲死,尖叫著掙紮不停,太子大怒,一記耳光扇得袁夫人口鼻出血,四肢也癱軟了,“阿松,”太子的眼神狂亂恣意,“來按住她。”

阿那瑰搖頭不叠,往角落裏躲了躲。所幸袁夫人不再掙紮,太子急於瀉火,也懶得再去管阿那瑰,把床帳搖得如同狂風過境,簌簌大抖。

阿那瑰在柔然偶爾也見過滿地打滾的男女,太子這樣放肆的還聞所未聞。喘息和呻|吟聲一起入耳,她聽得心驚肉跳,攥了滿手冷汗。

驀地被人擁入懷中,阿那瑰險些叫出聲,被人緊緊捂住嘴,她扭頭一看,撞進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眸裏。

是薛紈。

她眼睛一眨,被薛紈半推半抱地拖出房門,到了廊下。

“再發呆,命要沒了。”薛紈放下手,見阿那瑰眉毛一豎,要發怒狀,他輕笑出聲:“怎麽,沒見過活春宮,還想多看幾眼?”

阿那瑰哼一聲,毫不知羞,只是一看到薛紈就要嫌惡,“你離我遠一點。”

“那怎麽行?”薛紈冷笑一聲,作勢揉了揉肩頭。鞭傷倒是好了,但一想到在檀道一手上吃的虧,他就要恨得牙癢。“小□□,”他驀地揪住阿那瑰衣領,把她拽到面前,一手揚了起來,“我的仇還沒跟你報。”

阿那瑰臉色微變,沒等他耳光落下來,她先發制人,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雖然不敢使大力氣,面色卻是十足狠厲,“你敢碰我,我讓太子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