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取悅我。)(第3/4頁)
“好多了。”
裴渡溫馴笑笑:“謝小姐不必擔心。”
時至此刻,她終於意識到某個極為嚴肅的問題――裴渡居然還在叫她“謝小姐”。
但謝鏡辭出乎意料地並不會覺得生疏。
他的“謝小姐”和旁人不同,嗓音雖是清清冷冷的,語氣卻是綿軟悠長,一個好端端的稱呼,能被叫出三分欲色。
謝鏡辭覺得她完蛋了。
她如今分明成了個唯裴渡主義者,不管怎麽看,都會覺得他越來越勾人,一顆心被吊著左右晃。
“瑯琊秘境裏發生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向你解釋。”
她摸摸鼻尖,試圖掩下思緒:“在最開始的時候――”
這段話到此便戛然而止。
因為在識海裏,謝鏡辭聽見了一聲陰森森的笑。
她覺得大事不妙。
[叮咚!恭喜觸發對應場景!]
[台詞正在發放中,請稍候……]
細細想來,系統已經很久沒出現作妖。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道理,無論在哪個故事裏,男女主角都不可能在生死關頭來上一句“取悅我”,但當兩人同處一室,一切就皆有可能。
謝鏡辭清清楚楚記得,這個人設的所有劇本,都異常恐怖。
她把神識往上一瞟。
裴渡察覺到她半晌的怔忪,心有所感:“任務?”
系統的任務罷了。
謝鏡辭瑟瑟發抖。
反派大小姐與卑微小男仆之間,可不會生出擦藥療傷的戲碼。
這會兒裴渡受傷在床,對應的劇本情節是男仆與真女主夜半相會,不慎被大小姐發現。後者惱羞成怒,下令將他關進地牢家法伺候,等他滿身是傷地出來,再來宣告主權。
――所以這是個什麽鬼畜情節啊!
謝鏡辭心慌意亂,飛快看了眼裴渡。
他重傷未愈,面色如紙,頰邊則是淺淺酡紅,如同暈開的墨。少年人的長相偏於清冷矜貴,此時卻像朵薄薄桃花,嘴唇雖是蒼白,然而沾染了瀲灩水光,叫人無端想起花瓣上任人采擷的晨露。
實打實的畫面沖擊。
裴渡很少見到她如此為難的模樣,心中竟也莫名生出緊張:“謝小姐……我沒關系。”
他知曉這個設定的大致走向,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一定不會臉紅害羞――
下一瞬,脊背兀地僵住。
熱氣轟然乍起,裴渡如同炸毛的貓。
完全沒有預兆,謝小姐一瞬之間翻身上床,坐在他小腹。
她還將手……按在了他胸前。
然後輕輕穿過前襟之間的縫隙,向裏,也向下。
這個動作全然超出想象,他不做抵抗,親眼看著少女青蔥般纖細的手指緩緩探入,隨著指尖下滑,引得前襟向兩側散開。
他只穿了薄薄一層裏衣,被謝鏡辭這樣一動,胸口立馬敞開浪蕩的豁口,露出內裏層層疊疊的繃帶。春天的風有點冷,吹在外露的皮膚上,攜來謝小姐的聲線:“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掀開看上一眼,不可以麽?”
裴渡心緒亂作一團,連自己也覺得意想不到,居然下意識回了句“可以”。
……他怎麽能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啊。
謝小姐的動作仍在往下。
她的手懸空著,並未觸到裴渡身體,若有若無的熱量隔著紗布,讓一切都顯得若即若離。
再低頭,前襟已然淩亂敞開。
其實因為傷口的關系,他身上大多包裹著紗布。雪白繃帶一層又一層,只在少數地方露出身體的部分,因而每一寸都顯得格外珍貴。
被謝小姐看見身體,這並非頭一次。
當時裴渡便心生緊張,如今與她漸生親密,就愈發在意身上的道道傷痕。
他自小被裴風南關起來練劍,受傷不計其數,裴風南一個粗糙的男人,自然不會懂得擦藥祛疤。
此時此刻向下看去,在繃帶的空隙之處,一眼便能見到條條道道深淺不一的長痕。
裴渡從不在意這具身體的模樣,唯獨面對她時,會覺得自己遠遠不夠好。
謝小姐正低頭看著他。
指尖圓潤,帶了輕微的涼,有如蜻蜓點水落在他小腹的一道舊傷疤,裴渡低低出聲:“謝小姐……”
她並未立即應答,而是發出一聲悶悶的哼笑:“真是個妖精。”
他陡然僵住。
耳邊繼續傳來她的嗓音:“不錯。對於看到的一切,我很滿意。”
謝鏡辭:……
啊啊啊她到底在說些什麽!雖然裴渡的身體瘦而不柴她的確很滿意……但這種台詞也太羞恥了吧!
裴渡臉紅了。
他絕對絕對臉紅了!而且是火山爆發砰砰砰的那種!求求系統不要再用虎狼之詞毒害純潔小朋友!
指尖在傷疤上轉了個圈,繼而悠悠向上,經過腹部肌肉清晰流暢的紋理。
像碰到了一條長長的小溝,再往上,就是被繃帶包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