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山寨武校 第三章 司馬光砸缸(第3/3頁)

我說:“那你賣水的買賣可就不能幹了。”

“你管我賣不賣水呢,肯定不耽誤你的事不就行了?”

“就怕你不方便。你想啊,有那對酒精過敏的喝了你賣的水犯了病,還不找你麻煩?”

老鄉悶悶地點頭:“那倒是。”

我說:“這樣吧,你以後就專管拉酒,跑一趟給你200。”

老鄉高興地說:“能成,那可說好了。”

等我們再回來,金大堅把裝著聽風瓶的盒子給了我,因為還有事,我也就沒和他細聊,他只說補好了。

200萬呀!這回可不能再隨隨便便扔到車鬥裏了。我正為這個犯愁,忽然見我的摩托車旁邊,李靜水和魏鐵柱在太陽下立軍姿呢。我走過去問他們這是怎麽了,李靜水哭喪著臉說:“我們徐校尉嫌我們丟了人,要把我們開除出隊3天。”魏鐵柱不說話,淚蛋蛋就在眼眶裏打轉。

我也很不是滋味,“丟了人”,是怎麽個丟法?是因為他們沒有保護好我,還是嫌他們受了傷墮了嶽家軍的威名?徐得龍這人看似簡單憨厚,但給我感覺城府很深。一支穿越了近千年來到新環境下的軍隊,沒有一個人脫離組織,而且沒有一點叛逆的跡象,除了他們對嶽飛忠誠度高之外,徐得龍的指揮藝術也不可小看。

他處罰這兩個小戰士,大概就是從我們這些“百姓”永遠不懂的角度出發。不過李靜水和魏鐵柱在和人交手的時候確實一開始有些大意,而且差點因為一時激憤惹下大麻煩。

想到這兒我也釋然了,跟他們說:“走,跟哥回去。”我上車後把盒子給李靜水抱著,這倒是無形中解決了我一個問題。

我帶著一車酒回到酒吧,喊朱貴和張清他們出來幫忙,又把酒都倒在早準備好的壇子裏拿回去。壇子到最後還是不夠了,車裏還剩不少酒,我無奈地說:“沒辦法,再倒到缸裏吧。”

那賣水老鄉邊往缸裏倒酒邊說:“人家是往酒裏兌水,你們是往水裏兌酒。”

我說:“我們這又不賣錢,你廢什麽話?”

老鄉嘿然:“那可都是好東西,你們就等著它餿了?”

把我氣的,你說他一個農民嘴怎麽那麽刁呢?

這山泉兌酒,注了滿滿一缸,當水喝吧有點辣,當酒賣吧肯定被人告,等著它長蟲子吧著實可惜,把我逼得實在沒辦法了,跟孫思欣說:“你去搬個小梯子來,咱們缸裏這東西誰想喝誰喝,免費!”

孫思欣只好搬來一張台階式的梯子架在水缸前面,又把一摞一次性口杯放在旁邊,在水缸上貼了張條子,寫著“免費品嘗”。

我背著手站在遠處一看:這他媽太行為藝術了!

誰也沒想到,這無意中的錯上加錯以後居然成了“逆時光”酒吧最大的特色。

我把李靜水和魏鐵柱放下,自己抱著盒子打車去古爺那裏。這聽風瓶還真得出手——我最近錢又有點緊了。

到了聽風樓,只有寥寥的幾個顧客。讓我哭笑不得的是,古爺居然又戴著墨鏡坐在那兒裝瞎子,抱著一把二胡,正在那兒忘我地拉著。間或還真有人在他面前放幾張零錢。他見我來了,騰出一只手指了指包廂,繼續拉他的《二泉映月》,一曲終了,這才用濕毛巾擦著手來跟我見面。

老家夥進來以後笑呵呵地問我:“什麽好東西?”

“就昨天跟您說的,聽風瓶。跟您這茶樓的名字特配。”

古爺兩眼放光,接過盒子,放正,緩緩打開,然後就愣住了。過了良久,他才沉聲道:“這東西……”然後就不說話了。

我納悶地站起身來到他背後,向盒子裏只看了一眼全身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那盒子裏,確然是那只聽風瓶。但是,在它原本細膩柔滑的瓶身上,多出了數不清的紋痕!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只瓶子,一望可知是補起來的。

聽風瓶這種古玩,取的就是它弱不禁風的雅意,一但摔了那是大煞風景的事。一只碗、一個酒杯碎了都可以補,但它碎了那就立刻毫無價值。

現在,奢華的盒子裏擺著一只這麽個玩意,簡直就是對古爺的蔑視,金大堅這回可把我害死了。古爺這種人,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得罪。

我吸著冷氣去把盒子合上,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囫圇離開古爺這一畝三分地了。

古爺“啪”的一下把盒子按住,眼光發狠地盯著我。我尷尬地沖他笑了笑,說:“那個……我……”

古爺仍舊那麽盯著我,好半天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300萬,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