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破譯甲骨文!(第3/4頁)

一個老師拋出難題來,基本上都會問班裏成績最好的同學會不會,這是老師的天性使然,不過孫教授目光一次次瞥向李凡,然後漸漸地被他的表情弄糊塗了。

這是什麽表情啊?他嚴肅,眉頭緊鎖,一直不苟言笑,不是一個正常的學生聽課的狀態啊,而且他的眉頭越鎖越緊,仿佛還有點兒微微搖頭的傾向,孫教授慢慢地終於讀出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欲言又止的質疑。

此時,幕布上是這樣一個字:一個“豎”,“豎”的左側接著四個有一定弧度的“橫”,四個橫兩兩一組,兩組之間有明顯空隙。整個字的形態仿若旗子迎風飄揚。

“這個字是‘方人’(注:yǎn),方人,像旗幟飄揚的樣子。大家注意啊,這個甲骨文的一‘豎’,是不是很像旗杆?”孫教授說到這兒,實在憋不住了,他指了指李凡道,“李凡,你有什麽高見麽?”

李凡起身,道:“孫教授,課後我向您闡述一下我的拙見可否?”

“沒關系,課上但說無妨!”

李凡略一沉吟,道:“孫教授,我個人認為這個字應該是‘中’字。”

孫教授皺眉,大惑不解,道:“為什麽呢?”

“孫教授,我可以上台寫幾個字麽?”見孫教授點了點頭,李凡走向了講台,拉開一面黑板,連續寫下了幾個甲骨文。

解釋甲骨文不上台還真不成,畢竟嘴巴也描述不出來甲骨文的樣貌。

李凡寫的這幾個字,都與幕布上投影的字很相似,它們有個明顯的特征是,一“豎”中間多了一個“口”字(或者,也可以做如下腦補:漢字‘中’,其中‘豎’的一側分別接上兩組(或個)有一定弧度的‘橫’,並分別置於“口”字上下,統一於“豎”左側或右側該字都成立)。

這幾個字一出,其他同學都迷糊了,但孫教授心中明白,這李凡真懂甲骨文!最起碼他一定研究過!

李凡道:“甲骨文,又稱‘契文’、‘甲骨蔔辭’,主要為我國商朝後期占蔔吉兇之用途。蔔辭可借用該字表示‘中丁’‘伯中’之‘中’——”李凡說到這兒,又在黑板上將幕布上本有的那個甲骨文圈了一下,“我認為,這個字是其他這幾個字的初文。”

孫教授皺眉道:“《說文解字》所說,旌旗之遊,方人蹇之貌。而這一字義在《康熙字典》中也是如此,用它破譯這個甲骨文是沒有問題的。”

李凡站在台上面帶微笑,朗朗地道:“這個字的造意像建中的旗形,蔔辭有‘立中’既‘建中旗幟’,表示有‘大事立中可以聚眾,又可借以觀測風向……’所以,學生認為,這個字是‘中’,而不是‘方人’。”

同學們都聽傻了,聽懵了,如墜雲裏霧裏,根本聽不懂,說的什麽東西啊,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知識庫啊。

孫教授沉眉思索,“你這種觀點倒是很新穎啊!”

講台下,顧亞婷噗嗤一笑,妥了,10萬!反正在顧亞婷的記憶裏,認識李凡後,李凡在國學方面就沒失過手。

孫教授又問,“那其他幾個字呢,你有什麽高見麽?”

唰唰唰,黑板上再次落下兩個甲骨文,分別是“狼”和“狽”的甲骨文。

李凡道:“‘狼狽為奸’的成語大家都很熟悉了,據說狼的後腿短而狽的前腿短,所以狼和狽就一同出外覓食。狼用前腿,狽用後腿,前腿搭在狼的身上。這樣它們可以跑得很快。這就是狼狽為奸了。

但是,‘狽’其實只是一種傳說,自然界裏並沒有‘狽’這樣一種動物,可甲骨文中卻將這個字破譯成‘狽’,意為動物,我個人是持保留意見的。”

孫教授問道:“你的高見是?”

“老師,我就是瞎分析哈。大家看看這個‘狽’是由兩部分構成的,這是一只‘貝(甲骨文)’夾住了一只‘犬(甲骨文)’的尾巴。在西周的金文中這只‘貝’又被移到了犬的右邊,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甲骨文‘狽’在蔔辭中是用如動詞的,和犬、馬連用,我們可以把狽理解成為一種針對馬或者犬的一種動作和行為。

把一只活貝夾在犬的尾巴上,可能是為了馴化狗,使其在不停地掙紮中失去野性。”

孫教授打斷道:“李凡,等一下,活貝夾在狗尾巴上,馴服狗?”

李凡解釋道:“聽起來有點兒難以置信,這樣類似的事情在農村並不鮮見。

母雞每年至少有一次孵窩期,如果你不想它賴在窩裏影響別的母雞下蛋,農民有一個土辦法,就是給這只雞的鼻孔上橫穿一根長的雞毛,或者在母雞的尾巴上拴一張紅紙。這只可憐的雞就會被嚇得滿世界亂跑。

同樣,給散放的小牛犢嘴巴上套一只專門編織的竹簍便可防止它吃莊稼。給繞磨轉圈的驢戴上黑眼罩也是這個道理,影響它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