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芳:假佛徒,真好戰(第3/4頁)

次日,孫傳芳集合被俘的一萬多名魯軍講話,他說:“張宗昌是土匪,我們山東老百姓被他害苦了,我們一齊幹,把張宗昌這個土匪趕跑,咱們老家好過太平日子。”被俘魯軍一致高呼願跟孫大帥走。接著孫傳芳即將被俘官兵改編,發還槍支,並開往前線作戰。

11月8日,孫軍先頭部隊占領徐州,張宗昌部向韓莊以北退卻。這時,嶽維峻由開封來徐州,要求孫傳芳繼續派兵北進,支援國民第二軍攻打山東。孫傳芳正在籌組浙、閩、蘇、皖、贛五省聯軍,未允所請,頓兵不進。吳佩孚也派高恩洪攜款五萬元由漢口來徐州慰勞孫軍。這時孫與吳已有分庭抗禮之意,對於吳之慰勞,淡然視之。

孫傳芳在徐州子房山大開慶功宴會,預先從紹興運來醇酒十壇,山珍海味俱備,各方代表和孫軍少將以上人員都來參加。此時孫傳芳已是意態驕盈,不可一世了。

11月23日夜,孫傳芳率總部人員由徐州凱旋南京;24日抵下關,住了一宿;25日早晨8時進城,先拜會陳調元於其私邸。這時文武官員已齊集督署,和陳調元來到督署後,即在大堂開會。孫傳芳宣布成立浙、閩、蘇、皖、贛五省聯軍,自任總司令兼江蘇總司令,以周蔭人為福建總司令,盧香亭為浙江總司令,陳調元為安徽總司令,江西總司令一職,以後由吳佩孚和孫傳芳會委鄧如琢擔任。孫傳芳又派劉宗紀為參謀長,陳閹為秘書長,張世銘為副官長,萬鴻圖為政務處長,孫基昌為軍務處長,程登科為軍需處長,陳錫璋為軍法處長,金振中為軍醫處長,趙正平和沈同午為高等參議。孫又聘日人岡村寧次為高等軍事顧問,月支薪金800元,優禮有加。名流如蔣百裏、章太炎等,也都聘為高等顧問,以備咨詢。此外,還辦有聯軍軍官學校一所,孫傳芳自兼校長;並派趙正平主辦導報社,作為聯軍的宣傳機構。這是孫傳芳一生最得意的時期,他的“功業”已經登峰造極。

蝸居沈陽

1926年孫傳芳在長江以南與蔣介石北伐軍作戰失利時,決心與東北軍合作,繼續抵抗。但是在1925年,他曾襲擊過東北軍於滬、寧一帶,迫使東北軍放棄上海、南京、安徽等地區。宿怨未消,化敵為友大非易事。他遂決定親往天津見張老帥(張作霖),動以利害,希釋前嫌。他化裝為一個商人,穿灰布大褂,貼身帶兩支手槍。搭津浦列車,坐在茶房的車廂內,只身北上。路過山東境內,張宗昌的密探密布車上,亦未發現。孫抵津後,即到英租界住宅給張老帥掛電話。接通後,便說:“我是孫傳芳,由南方來,有事面商。”張接電話,久未作復,以為孫是敵方的主帥,如何能來天津,想必是帶兵打過來的。最後,還是允予見面。孫見張第一句話便說:“完了!完了!我們北洋系的軍人,眼看要全完了!只有團結起來,與北伐軍作殊死戰,否則將被各個擊破。過去是兄弟鬩墻,今日要外禦其侮了。現在我甘願做你的部下,聽你指揮,請你不要見外。”張對左右說:“快請總參議來,共同商量。”楊宇霆進門,見孫在座,不覺面紅耳赤,因上年他是江蘇督辦,被孫趕走,舊事不免耿耿於懷,孫急趨前握手說:“老弟!對不起,過去我們是自家人開玩笑,不要介意;共同商量今後的大計吧!”經此一番話,前嫌頓釋。孫的聯軍改為第五方面軍團,歸張節制。這是孫不與北伐軍合作而與張作霖合作的經過。以後張作霖到北京,做大元帥,組織軍政府,孫實為策動之主要角色。

孫初到沈陽時,住商埠地齊宅,嗣因房舍狹小,遷至大西關大什字街一座樓房,據說是殖邊銀行舊址,房子很多,比較寬敞。後來他的夫人和兩個兒子也接來同住。樓下為其副官、衛士等,約有20人左右。另外有一位趙秘書。他還有幾位處長長住日本站(南滿鐵路車站用地),均攜帶家眷。最後孫又遷至三經路一所樓房,系新式建築,比較舒適。他另有一位夫人住在大連。

他的生活比較簡單,飲食不太講究。楊宇霆由前方回沈陽後,他夜間多赴楊宅與之周旋。在家時,除會客或與下屬談天外,總是手不釋卷,有時繞室徘徊,若有所思,很少休息。他在沈陽的各處長中常來見面的,為糧餉總辦程步青(系其外甥)。此時他的軍隊仍駐關內。有一次來了一位軍長李寶章,以後又來了一位王金鈺,他的副官們均稱為總參議,住了10日左右又返回關內。

他喜歡騎馬,他曾由關內運來駿馬十余匹,興之所至,常於天朗氣清之晨,馳騁於郊外公路上。他極愛槍。他的寢室墻上掛有長槍,每次外出,車上亦放有短槍。他常說:“軍人不能離開武器,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