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軍校生活的回憶(第3/3頁)

這樣一來,也怪不得即在五十年前我們在成都的青羊宮和草堂寺臨時的校址受訓,雖剃和尚頭,稱政治指導員“賣膏藥”,自己也具有雙重人格。一方面因為著黃埔系統的集體自居,以做蔣先生的“門生”為榮,在裝門面時一本正經,一方面也仍不脫年輕人的淘氣性格,每於吹熄燈號之前的十五分鐘打開鋪蓋就寢之際,以裝腔學著“校長”的浙江口音互為笑樂。軍人讀訓中之“服從為負責之本”,他讀來有如“屋層外無炸資崩”。說來笑去,我們也忘記了一天的疲勞,更用不著記掛大敵當前,武漢廣州和長沙。幾分鐘後萬籟俱息,除了輪值當“內衛兵”的同學之外,其他都已酣然入睡了。

1990年1月27日,《時報周刊》二五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