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韓國之亡(第3/4頁)

繼申不害之後,韓國還有一次變法圖強的機會,就是韓國後期還有一位戰國時期最著名的法家韓非。但是,韓非一是不受韓王重用,二是韓非生不逢時,戰國後期的韓國弱勢已經積重難返,歷史幾乎沒有給韓非留下多少施展才華的機會。先秦法家的集大成者韓非只是留下了一份文化遺產,在當時的政治鬥爭中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

申不害改革的重點是“術”,“術”講的是國君如何控制大臣,是君主駕馭大臣的手法,但這對於富國強兵卻沒有起到作用。申不害的改革未能觸及富國強兵的根本,韓非又無用武之地,因此韓昭侯死後,韓國很快就衰落了,韓國就成為戰國七雄中的落伍者。但僅僅這些因素就能使韓國滅亡嗎?韓國之亡還有什麽別的原因嗎?

強國環伺環境惡劣 空間狹小夾縫求生

韓國滅亡還有第二點原因,環境惡劣。

韓國從三家分晉開始,分得的土地就處於強國環伺之中。韓國的西面是秦,北面是趙,東面是魏國、齊國,南面是楚國。疆土也只有今山酉南部、河南北部的部分地區及河北一角。在戰國七雄中,疆域最小,實力最弱,缺少足夠的發展空間。魏國是戰國初年最為強大的國家。秦國從穆公開始,向西戎開地千裏,國土面積倍增。趙國從趙武靈王開始,向西、向北發展,國力大大增強。楚國雄居南方,吞並越國,發展空間也不斷提升。齊國本來就是東方大國,也有足夠的發展空間。唯獨韓國,被強國環繞,沒有任何發展空間,這樣的地緣環境決定了韓國很難做大做強。

特別是韓國和秦國兩國不但相鄰,而且國土犬牙交錯,秦國的幾位重臣都把韓國鎖定為首滅之國。比如說李斯,一直認為韓國是秦國的心病,一定要首先滅掉。在秦昭襄王時期的重臣範雎提出“遠交近攻”的總戰略之後(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秦國加緊了對韓國的吞並。

公元前294年,秦開始攻韓,奪取韓國武始(河北武安市南)、新城(河南伊川西南)。公元前293年,韓、魏聯合抗秦,在韓伊闕(何南洛陽東南)被秦將白起打敗,死二十四萬人。公元前290年,韓被迫割武遂(山西垣曲東南)二百裏地給秦,疆域進一步縮小,實力益衰。公元前264年,白起攻韓陘城(山西絳縣),拔五城,斬首五萬。公元前263年,白起攻占韓太行山以南地區(《史記·韓世家》及雲夢楚簡《編年紀》)。公元前262年,秦攻占野王(河,南,沁陽),韓上黨郡(治山西長治)丟失。公元前254年,“韓王人朝”(《史記·秦本紀》)。

公元前249年,秦莊襄王繼位,呂不韋出任丞相。他繼續執行“遠交近攻”政策,陸續攻占了成臯、滎陽等地,並把建都於鞏的東周也消滅了。成臯、滎陽是韓國繼宜陽之後最後一個戰略要地,攻下這兩地,秦莊襄王把這些新占的土地連同原來占領的西周土地合建為三川郡(《史記·範雎蔡澤列傳》)。三川郡就像一把利劍,深深地植入韓國疆域之中,對韓國形成了致命的威脅,而且三川郡又成為秦國向東方繼續推進的根據地。

秦以三川郡為據點,步步推進。公元前246年秦主嬴政繼位,第三年奪韓十三城,繼而又攻取了魏國大片土地,在魏都濮陽建置東郡。東郡西連三川郡,東接齊境,形如一把利劍深入中原腹地,截斷了“山東縱親之腰”(《更記·秦本紀》),而且對韓、魏兩國都形成了包圍之勢,東方六國遂被肢解,此舉為秦國逐一消滅各國打下了基礎。所以,在秦國連續不斷的進攻下,韓國國土日漸萎縮,力量日趨衰竭。當秦國攻打南陽時,韓國已經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抗,秦軍從南陽攻打韓國都城新鄭之時,韓國基本上沒有抵抗就亡國了。

從韓國之亡上,我們可以看出,韓國之亡內外因素互相交織,內部改革不力,外部環境惡劣,韓國是在夾縫中求生存,難度不小。但是我們不能排除在夾縫中生存的可能,事實上,歷史的發展還是給了韓國生存的條件和機會,但是韓國喪失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以至於到了窮途末路的險境,那麽韓國都錯過了哪些機會呢?

實力弱小外交乏術 連橫合縱朝秦暮楚

韓國迅速滅亡,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外交乏術。

像韓國這樣的弱國小國,面對秦國這樣的強鄰,最佳出路就是變法圖強,但是,申不害的改革沒有取得像商鞅變法一樣的效果。自身的強大已經不可能,剩下來只有一條路就是合縱,依靠外交取得生存權。

合縱的主要目標是對付強秦,但是,韓國在合縱問題上卻始終未能將聯合抗秦作為中心,也未能與他國建立起合縱抗秦的聯盟。當然,像韓國這樣處境尷尬的國家,要聯合其他諸侯抗秦非常不易。事實上韓國主觀願望上是希望聯合抗秦,但是,常常是在事秦和抗秦之間東堰西倒,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