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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就做生意唄,那咋還跟著回來啦?”

張六佬笑道:“人家可是從東洋留學歸來的文化人呢,這會兒一見著我,硬要跟我回來看看宜紅茶的出產之地。”

她緩緩點了點頭,突然摸著肚皮說:“孩子又踢我了。”

張六佬興奮不已,又附耳貼著她肚皮說:“兒子,你又調皮了!”

顧易生又在陳十三的陪同下去了五裏坪茶廠,回來以後整個人非常激動,一見張六佬便說:“六爺,這回我可是大開了眼界。之前去過宜昌的鄧村,本以為那兒的場面已經夠大了,如今見了六爺這兒的場面,鄧村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張六佬大笑道:“顧先生過獎了。”

“還有,鶴峰這個地方雖然山高路遠,但風光秀美,是一片凈土,遠非宜昌鄧村所能比,我都有想在此定居的念頭了。”顧易生感慨不已。張六佬順著他的話說:“如果您真有此想法,那可是鶴峰人民之幸,六佬之幸啊!”

顧易生擺手道:“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一個想法。”

“顧先生請講!”

“您也知道,日本、朝鮮、韓國都是好茶之國,我每年從國內出口的茶葉量可不是小數目,今後跟六爺您合作,定能讓極葉堂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茶葉出口商,六爺您也一定能成為世人皆知的大茶商,生意一旦做大,每年所需的茶葉數量可是遠非您能想象的。”顧易生此言確有幾分道理。張六佬欣喜地說:“那以後極葉堂在東洋的市場就全靠您了。”

“彼此彼此,所以我的意思是想就地建一個聯絡站,也方便以後咱們的長期合作。”顧易生很有誠意地說,“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六爺您的鼎力支持。”

“好啊,只要是有利於合作的大事,我一定支持。”

顧易生接著說:“資金什麽的都不是問題,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六爺您幫忙物色一個合適的地方。”

張六佬略微一沉吟,說:“這事兒好辦,不出幾日定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委屈您在茶莊多住上幾日。”

顧易生大笑道:“慚愧慚愧,能住在茶莊,這可是顧某莫大的榮幸,要是能在茶莊常住,每日都能跟六爺您聊聊茶經,那顧某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覺也覺得值!”

張六佬是個豪爽仗義之人,從來不以小人之心去看一個人,所以此時已經對顧易生完全推心置腹了。

馬本成出事之後,姚炳才隱隱感覺這件事跟極葉堂有關系,可又無從找到證據,再加上擔心自己做得太過火也會像馬本成一樣丟了性命,所以才沉寂了很久,不再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地跟極葉堂做對了。

此時的姚府掩映在夜幕下,姚炳才房間裏燭光搖曳,透過窗戶,兩個人影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我讓你辦的事到底怎麽樣了?”姚炳才冷冷的聲音中充滿了極度不快,站在他對面的人低垂著腦袋,沒有吱聲。

姚炳才轉過身去,沉重地嘆息道:“小五啊,姚家跟張六佬的過節你是最清楚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他,終於我們又見面了,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馬上找他報仇嗎?”

梁小五搖了搖頭,他也納悶這事兒,但是靠他的腦子是想不明白的。

姚炳才接著說:“這件事跟你也說不清,總之你給我聽好了,拿了我的銀子就要乖乖地幫我把事情做好,老爺我不會虧待你。”

“姚老爺,六爺那個人我是知道的,表面看上去不經事兒,但……”

“你算是說對啦,張六佬,哦,不,應該是張佐臣,這個人表面上裝瘋賣傻,實際心裏賊得很,要不這麽多年我哪能就找不到他人呢?”姚炳才緊蹙著眉頭,“我一定要拿到極葉圖,兄弟的仇也絕不能不報。”

梁小五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張六佬在大街上的偶遇,這些都是姚炳才安排的,他就是姚炳才安插在張六佬身邊的一顆棋子。但他後來想明白了,自己跟張六佬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絕不能做出對不起張六佬的事。

姚炳才又盯著他的眼睛,說:“不過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咱們還有機會,以你對他的了解,他到底會把極葉圖藏在什麽地方?”

梁小五搖頭道:“這我可真不知道,要知道的話,早就取來交給您了。”

“廢物,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盡快把極葉圖交給我。”姚炳才不快地呵斥道。梁小五此時已經暗地裏站到張六佬那邊,想了想,故意建議道:“要不幹脆殺了他算了,等人一死,再去找極葉圖也不遲。”

“這就是你的辦法?”姚炳才厲聲責問道,卻又說,“我可不想極葉圖就這麽消失了,萬一他要是死了,又找不到極葉圖,那這極葉圖不就成了千古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