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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盡管木場悶悶不樂,然而長門卻如魚得水。木場看著長門衰老的矮小身軀,仿佛有什麽源源不斷翻湧而出,覺得有些忌妒。
長門認為二子山的集體自殺與鴨田酒造間,或許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幸而是八年前的事件,因朱美自白而衍生的宗像民江殺人事件的搜查,對鴨田酒造所有關系人目前的行蹤,,均作了某種程度的調查。
“查了就會知道。”
這是木場真誠的感想。
據說鴨田酒造創業於江戶時期。如今已不見昔日光景,但——因為關門大吉了所以也是理所當然的——全盛時期包含打雜工的小女孩,工作人員超過六十個人,連其各自的家庭都算進去的話,關系人隨隨便便就有一百多人了。
所謂全盛時期指的是從戰前到戰爭時期。戰後工作人員減少,也沒有雇傭新人手。也就是說,佐田申義的事件,是發生在鴨田酒造最景氣的時期,因此需要確認的對象非常多。盡管夾在戰爭的大混亂時期,還能某種程度掌握所有訊息,木場也覺得這真的不簡單。
調查後,行蹤不明者,只有十三人。
首先是通緝中的宗像民江。她從昭和十九年事發後,便行蹤不明,直至現在。
接著是佐田朱美。她正如大家所知,經確認就是目前遭到逮捕拘留的宇多川朱美本人。
除了這兩人,還剩十一人。
其中一人是宗像民江的哥哥,宗像賢造。
不過——賢造只在戶籍上確認有其人,本人要是沒去過長野,很有可能不知道妹妹牽涉的事件。案發當時,聽說賢造已經到大陸去了。因此,轉而搜尋戰後歸國人員名單,但警方認為他與鴨田酒造沒有直接關系。
順帶一提,民江的雙親在事件發生後,相繼過世了。
過了戰敗歸國那段時期後,下落不明的人有鴨田酒造老板鴨田周三的外甥鷺宮邦貴。鷺宮在昭和二十年入營,也被送到大陸,記錄上寫二十三年歸鄉,但似乎沒有回到鴨田酒造,也可能是記錄有誤。
這麽一來——在實質上,行蹤不明的鴨田酒造關系人,包含山田春雄,是九個人。裏面包含了五男四女,所有人都在戰後立刻辭掉工作,不知所蹤。關於山田春雄,最後的目擊情報是昭和二十年二月現身於高野家,剩下的八人也在戰爭結束後半年左右消失了行蹤。
長門首先覺察了人數。
集體自殺的也是五個男人,如果其中一人是山田春雄,那麽剩下的四人會不會就是那四人……
不,女性方面也是。自殺的五個女人中,只有一人確定是今年夏天失蹤的本鄉的酒屋——又是酒屋——的女兒。剩下的四人,如果確定有大森的高野八重,那就剩三人。與鴨田酒造有關,四位行蹤不明的女性中,如果有集體自殺者也不奇怪。
就結論而言,這個靈光乍現的想法正中了紅心。
在二子山死掉了十名男女之中,有八人是鴨田酒造的關系人。
當然,這是借由照片確認的,也不能說是絕對。但是,並非一個一個單獨指認,而是八個看來很像,或是說都見過,那麽結論又不同了。
木場認為關於這點,已經可以斷言了。
二子山集體自殺事件的身份確認工作,就這樣簡單又不過癮地結束了。不僅如此,鴨田酒造關系人的消息,同樣地除了一位女性之位,全都查明了。
——所以,那又怎麽樣呢?
完全搞不懂,為什麽釀酒屋的工作人員非要在山裏集體自殺不可?並且——還把刻有菊花紋的匕首當做兇器。
明明不是長門的錯,木場卻激憤地苛責老同事。長門照例邊笑邊說:“好了,接下來是葉山警局的工作了吧。”
然後也不給木場反駁的機會。
“算式協助搜查了吧。”
就作了總結。
木場的步調因此全亂了。
他心裏有“你不要管我了”的感覺。
在這當口,木場完全失去了前往逗子的正當借口。
並且還留著不清不楚的抑郁感。
——不是更加混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