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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解決謎團越多。這樣的事件——不,事件群——對身體不好。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時候,心情還比較清爽。

然後,報告仿佛追討敵人似的來了,宇多川朱美的精神鑒定結果出爐。

那是十二月十日的事。

結果,根本不需要鑒定——這就是鑒定結果。朱美沒有任何精神障礙。結論是,宇多川朱美擁有正常的精神與健康的神經,其精神狀態足以擔負社會責任。

朱美所陳述不可理解的體驗與記憶,全是毫無根據的謊言——這是博學者的見解。話雖如此,離委托鑒定日還不到一周時間,實在是太迅速了。聽說所謂精神鑒定是相當精細的工作,通常不會隨隨便便提出結論,一般是不可能這麽迅速的。這證明了,朱美的謊言是如何地拙劣啊。

警方接受了——或說預測到吧——這個結論,開始追究事情的始末。聽說關口和中禪寺敦子再三接受筆錄調查,結果得出的結論是,朱美長期佯裝發瘋,有計劃殺害了丈夫。各家報紙莫不大肆報道此事。

木場的心情變成仿佛再次被誰丟棄了似的,失去了行動力。

木場的行動力持續不到三天。

這段時間,石井警部多次與木場聯絡。石井不愧是個謹慎的人,雖然有些地方似乎太過嚴謹了,很可惜,木場接到石井的聯絡,也只能有氣無力地回答。

最初的報告是有關宇多川庭院的事。根據報告,諷刺的是,宇多川家的庭院裏並沒有庭石。

庭院非常亂,似乎有好幾處被挖掘過的痕跡,單到處找不到庭石,不巧又下過雨,十分泥濘,因此並未發現血跡之類的東西。

不過,走廊測下方和倉庫裏,好像有類似血跡的痕跡。被仔細地擦拭過了,但到處都有被認定為血液的附著物。雖然鑒定的結果,確認是人的血液,但有不同的血型,尚未能判斷其中有什麽意義。

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些血液,與宇多川崇命案無關——只有這樣。

——這不是教人覺得很不舒服嗎?

庭石上如果沒有血跡還好,連庭石本身也不存在,這是什麽意思啊?再加上,發現了他人的血跡,這又是怎麽回事!

石井看來受到部屬極大的壓力,總覺得他喘不過氣來。然後,第二次是有關首級事件的進展報告。

“被害人呢,木場,是風太郎。”石井這麽說。

首級的身份,終於厘清了。

頭——被害人聽說叫做矢澤駿六的風太郎。

木場一時聽不懂,所謂風太郎,指的是在港口打零工的工人。聽任海風吹襲度日,所以最近開始被這麽稱呼。哎,雖然稱呼很好聽,但就木場看來,只不過是不務正業、不正經的家夥。

矢澤一邊做攤販的生意,浪跡全國居無定所,半年前左右,他流浪到橫濱,做起以日計酬的搬運工。不過,不久後可能是厭煩了吧,矢澤最近幾乎不工作,只是喝酒,說些沒用的醉話。

然後,不知一時興起了什麽念頭,矢澤在十一月中旬左右,和兩三個風太郎來到鐮倉,最後有人看到他的行蹤是在二十七日。他有個同伴看了肖像畫覺得大事不妙,經由聽聞此事的派出所巡邏警員通報,石井警部親自出馬,確認照片後才確定。從痣的位置、缺了犬齒,以及耳朵的形狀,幾乎可以斷定首級就是矢澤的。

話雖如此——石井又是親自出馬了。

據矢澤的同伴說,十一月二十六日晚上有個“掩面的詭異男人”來訪,仔細查問了四人後,指名矢澤,把他一個人約出去交涉工作事宜。矢澤被灌了酒,醉醺醺地回來,非常高興地說獲得了輕松賺錢的好工作。然後隔天下午三點,對三位同伴說:“不好意思,這次我交上好運了。”

留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男人為什麽要指名矢澤,工作內容如何,完全無法得知。當地警察,現正探查與矢澤交涉工作的詭異男人的特征,並追查其行蹤。

——被害者是不知來歷的人啊……

木場覺得自己又被背叛了。

——和宇多川的事件無關了……

首級事件似乎越來越脫離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