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不被需要的間諜(第5/7頁)

黑斯廷斯輕笑一聲,“你現在聽起來就和他們一樣。我們是想除掉常多,但是並不是殺掉他。我們注意到他可能與幾宗博物館盜竊案有關,就像我告訴蕾拉的那樣。我們需要她偽裝成買家,證實那些東西確實出自開羅博物館。然後我們就打算除掉他——讓他在美國被捕,或者通知埃及警方,引渡他回國受審。不論使用哪種方法,我們都能除掉他。我只是隱瞞了我們對常多感興趣的真實動機。自始至終,這都是一次諜報行動。”

“這個把信件炸彈交給蕾拉的格瑞則是什麽人?”

“這個,”黑斯廷斯承認道,“這有個問題。確切地說,格瑞則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你覺得他是蕾拉幻想出來的?你自己告訴她他會和她聯絡的。”

“他當然不是蕾拉幻想出來的!我的意思是格瑞則是在盟國之間,間諜行動的一個代號。那個以格瑞則的名字去見你妻子的人可能是在紐約地區活動的六個特工中的任意一個。”

“她一定可以辨認出他的照片的!”

“這就是問題之一。這種交出六個人的照片的做法威脅到了國家安全。那樣蕾拉,可能還有警察,就會知道我們紐約分部的所有成員的身份。”

“有什麽差別?你自己剛才說了,美國是盟國。你們肯定不會監視偵查他們的!”

“我們在保護英國的利益。”黑斯廷斯有些惱怒地回答道。

“而我在保護蕾拉的利益。我要乘下一班協和客機去紐約!”

“那是不可能的,蘭德!那兒不需要你。”

“我妻子需要我。”

“冷靜一點兒,好嗎?我們正試圖聯系我們在紐約的人,還有美國方面的人,查明是誰批準這次謀殺行動的。至少等我們獲得更多關於整件事情的消息以後。”

“我會等,但我就在這裏——你的辦公室裏等。我們可以讓他們把晚飯送進來。”

黑斯廷斯不悅地瞥了一眼時鐘,“美國現在還不到一點。常多被殺還不到三個小時。我們要等好久。”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就等上一整夜。”蘭德冷冷地答道。

十一點剛過的時候,蕾拉從醫院給蘭德打了電話。現在是一點半,她在一個名叫博克、表情嚴酷的警探的陪同下,匆匆回到她下榻的飯店。菲利隊長同意了她的請求,允許她先把那件血跡斑斑、破破爛爛的衣裳換掉,再回警察局接受訊問。但是,身旁的博克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已經失去自由了。顯然,在她把事件真相和盤托出,或是那個格瑞則確實被關進監獄前,菲利隊長沒有釋放她的意思。

“我在這兒等,”他們到達她房間門口時,博克警探對她說,“動作快點兒。”

進屋後,蕾拉才第一次對著鏡子,細細打量自己的樣子。額頭和脖子上的傷口裹著繃帶,前臂上纏著更大的一條。她非常喜愛的綠色羊毛連衣裙破了一個大口子,血跡斑斑。看到血跡,她又想起了辦公室裏的情景——常多解開紮扣,掀開信封口,抽出硬紙卡。接著就是斷掉的捕鼠器引線和爆炸的火光。她想這段記憶會在她後半生中揮之不去。

正當她要把綠色羊毛連衣裙脫下來時,那個叫格瑞則的男人從浴室走了出來,手中配有消音器的手槍指著她的胸口。

“好吧。”黑斯廷斯掛斷安裝有擾頻器的電話,結束了越洋通話,“至少現在我們有點兒消息了。我們和美國方面都沒有下令殺掉常多。是格瑞則自作主張這麽做的。”

“怎麽可能呢?”蘭德想知道。

“蘭德,你在這行裏混過很久,應該知道我們偶爾會被一些卑劣的間諜算計。我們不可能完全掌控我們工資單上的每個人,尤其是在這種跨國行動中。”

“好吧。格瑞則查得怎麽樣了?”

“我們把範圍縮小到兩個人身上。一個接到任務與蕾拉見面,但是他請了病假,他們好像覺得是第二個人接手了他的任務。”

“真方便。”

“似乎是這樣,是不是?不管怎麽樣,從今天早上開始,兩個格瑞則就都不見了蹤影。如果他知道我們正在抓他,他就會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