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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著椅子回來,沃德爾正在給羅賓看兩個人的臉書主頁。

羅賓認真地讀著,讀完遞給斯特萊克。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士身材粗壯,臉龐圓潤,膚色白皙,留著黑色短發,戴眼鏡。男人則發色淺淡,兩眼歪斜且不對稱,看起來二十多歲。

“這個女人說自己有截肢認同,先不管這是什麽意思。這個男的則在論壇上到處留言,找人幫忙砍掉四肢。要我說,他們倆都病得不輕。你們見過這兩個人嗎?”

斯特萊克和羅賓都搖搖頭。沃德爾嘆了口氣,把打印件收起來。

“恐怕希望不大。”

“和她有過交往的其他人呢?她在學校裏有男友嗎?老師呢?”斯特萊克想起周六考慮過的問題。

“嗯,姐姐說凱爾西自稱有個神秘男友,但姐姐與其男友從未見過這個神秘男朋友。姐姐哈茲爾不相信真的有這麽個人。我們和凱爾西在學校裏的兩個朋友談了,她們都沒見過這位男友,我們還會繼續調查。

“說到哈茲爾,”沃德爾說,端起咖啡喝了兩口,“我答應她傳話給你。她想見見你。”

“我?”斯特萊克驚訝地說,“為什麽?”

“不知道,”沃德爾說,“我猜她是想面對全天下進行自我辯解。她是搞房地產的。”

“自我辯解?”

“她很自責,因為她一直認為凱爾西想砍腿這件事很詭異,說她只是嘩眾取寵。她覺得是因為自己這種態度,凱爾西才會去找別人幫忙。”

“她知道我從來沒回過信吧?我沒和凱爾西實際交流過。”

“嗯,嗯,我跟她解釋過了。她還是想和你談談。我也不知道,”沃德爾有點不耐煩,“是你收到了她妹妹的腿——你也知道一個人在震驚中是什麽狀態。再說了,畢竟是你嘛,”沃德爾的聲音微微尖銳起來,“她大概是覺得警察這麽仿徨無助,奇跡男孩說不定能迅速解決問題。”

羅賓和斯特萊克小心地不看彼此。沃德爾怏怏不樂地說:

“我們該多注意對哈茲爾的態度。找她男朋友問話的警官有點咄咄逼人,她就擺出防範的態度。有你在,她也許會更合作一些,畢竟你這位偵探已經拯救過無辜的人,讓他們免受牢獄之災。”

斯特萊克決定對他的潛台詞不予理會。

“當然了,我們必須找與死者住在一起的人問話,”沃德爾對羅賓補充說明,“這是調查過程的一部分。”

“嗯,”羅賓說,“當然。”

“除了姐姐的對象和這個可能不存在的男朋友,還有其他與死者接觸比較多的男人嗎?”斯特萊克問。

“她的心理醫生,五十多歲,瘦小的黑人。在她死的那個周末,醫生去布裏斯托爾看親戚了。還有教堂裏的青少年組長,叫戴瑞爾,”沃德爾說,“一身粗藍布工作服,很胖。我們問話時,他從頭哭到尾。那個周日,他一直待在教堂。他沒什麽可查的,我看他根本舉不起斧子。我們了解的就這些。她的同學幾乎都是女生。”

“教堂那個青少年組裏沒男孩?”

“那裏面基本都是女生。最大的男孩十四歲。”

“警察願意讓我去見哈茲爾嗎?”斯特萊克問。

“我們不能阻止你,”沃德爾聳聳肩,“我是贊成的,因為你會把有用的消息告訴我,但我不覺得你還能問出什麽。我們把能問的人都問過了,搜過凱爾西的房間,也拿走了她的筆記本電腦。我個人敢打賭,我們問的那些人什麽也不知道。他們都以為她去參加實習了。”

沃德爾對咖啡表示感謝,對羅賓流露出特別熱情的微笑(不過沒得到回應),就此告辭。

“對布羅克班克、萊恩和惠特克,他連一個字都沒提,”沃德爾的腳步聲消失後,斯特萊克不滿地嘟囔,“你也沒告訴我你在網上東查西查。”他對羅賓說。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就是寫信的女孩,”羅賓說,“但我確實覺得凱爾西會上網尋求幫助。”

斯特萊克站起身,拿起她桌上的咖啡杯,走向門口。羅賓不滿地說:

“你就不想聽聽我發現了什麽嗎?”

他驚訝地轉回身。

“不是關於她的網名?”

“不是!”

“那是什麽?”

“我找到了唐納德·萊恩。”

斯特萊克什麽都沒說,一臉茫然地站著,兩手各端著一個咖啡杯。

“你找到了——什麽?怎麽找到的?”

羅賓打開電腦,叫斯特萊克過去,開始打字。他湊過去,目光越過她的肩頭,盯著屏幕。

“首先,”她說,“我了解一下牛皮癬性關節炎的信息。然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