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使者(第3/7頁)

但是長良岡為勃魯遜消除犯罪痕跡的事是基本上可以確定的。只要能證明這一點,膠卷就對他也是致命的了。

怎麽來證明呢?山名絞盡腦葉,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比這更理想的辦法怎麽想也想不出來了。

如果單純地把王牌亮出去,老奸巨滑的長良岡會不會立即有所面部反應還是個問題。能最有效地發揮這張王牌的效力的是中條希世子。不管怎樣沉得住氣的人,如果被害者本人把犯罪現場照片突然放到他面前,只怕他也會驚慌失措露出馬腳來的。山名要的正是這個。

可是希世子已經死了,無法擔任這一使命。這時山名想到了請麻野有紀子協助的主意,有紀子在表情和面部輪廓上很象希世子,根據光線角度有時看上去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山名在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就差一點錯把她當成了希世子。

他馬上給有紀子打電話,說有急事要和地商量,問她能不能出來一下。對方用和希世子很象的聲音吃驚地回答說““怎麽,現在見面也不要緊了?危險已經過去了嗎?”

“我想已經沒問題了。警察已知道了我的存在,敵人可能也知道了。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沒有必要繼續躲躲閃閃了。”

“哎呀,這不是說山名先生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嗎?”

“只要小心點,沒事。而且那件重要的證據已經交到警察手裏了,再把我怎麽樣也沒什麽意思。再說警察也可能在暗中注意著我。”

敵人如果知道山名手裏有這麽件武器,襲擊他的可能是絕對存在的,可山名至今還沒有把它亮出來。警察的注意對山名來說倒是一種保護。

“我馬上去。到什麽地方?”有紀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興奮。

“能不能辛苦你到皇家飯店來跑一趟?我覺得與其在外面碰頭倒還不如到這兒來不引人注目。總還是小心點為好,是不是?”

三十分鐘以後,有紀子來了。一身粉紅色的西裝裙配著一條好看的珍珠項鏈。她沒穿大衣,看來是從家門口直接坐出租汽車來的。

從她家到皇家飯店的距離看,她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山名見有紀子如此誠心,心裏感到很高興。

山名已經下班了。他把有紀子請到飯店內部的咖啡館。預約科的人因為經常要和客人打交道,穿著制服可以隨便使用的咖啡館和餐廳。從外表上看他們這是旅客和預約員在談工作。

“真是好久不見了。”有紀子露出一個羞怯的微笑向山名點點頭說。他們雖然經常在電話中碰頭,可這樣面對面相聚從八月十五日的“追悼住宿”以來還是第一次。那以後山名雖然曾邀她到“依莎朵拉”去過,可是因為和佐佐木撞了車,介入了久高的跟蹤,結果沒有見面。

那天夜裏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接觸,可深深地捉住了她的“實體”的感觸至今還作為一種痛苦留在山名的心裏。他們之間存在著未完成的肉體關系,但其中一方卻全然不知。這是一種奇妙的“單方通行”。

有紀子的微笑使得山名手足無措起來:“一向有失問候,請多多包涵。”

兩個人揀了張咖啡館角落裏不受人注目的桌子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把你請到這樣的地方來,真是對不起。”

“別客氣。您不是說有要緊事嗎,什麽事?”為填補兩人之間沉默的空白,有紀子問道。

4

另一方面,重新對深谷被害事件進行審查的警察發現了他的死果然有復雜的背景。他們找了當時處理這個事件的人,可是對方重新調查已以正當防衛了結的案件的刑事明顯地顯出不滿的情緒。

自己調查處理了的事件,事後被別署的刑事重新研究,哪個警察都會對此討厭的。對方的反應因為是警察共通的現象,本身並沒有什麽可疑。

可是在對方的反應深處卻似乎有著某種可疑的成分。對方的反應不僅僅是表示不耐煩,而似乎是在有意妨礙偵破調查的進行。當時的資料幾乎沒有。當然,下正當防衛這樣難下的結論不是警察部門的事。警察對證實被嫌疑者有罪的資料收集十分熱心,而對於排除違法性的正當防衛一般是不會起勁支持的。

刑事、敏感地嗅到了有意隱沒事件的氣味。幹警察的對這方面的氣味甚至比對犯罪更敏感,因為他們自己也經常在同樣危險的深淵上活動。警察的鬥爭對象不僅僅是罪犯,還有對偵破工作所施加的有形無形的壓力。警察機構是一個能和軍隊相提並論的縱型組織極強的機構,命令系統單純明快,便於少數幹部拿握大量的“士兵”。

但正因為如此,其中就包含了少數幹部墮落為權力的走狗的危險性。如果深谷克己事件是上頭授意隱沒的,要想在內部查清這一授意來於哪一方面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