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上加罪(第3/4頁)

但為時已晚。

“老兄,糟糕,這老婆子沒氣了。”

“你說什麽?”

老婦的臉色同床上斷了氣的女人一樣。

“不好,快作人工呼吸!”

兩人慌忙按照電視、畫報上看到的樣子給老婦作起人工呼吸來,但她一直沒能蘇醒過來。

“老兄,不妙啊!”

“你總是毛手毛腳的,這下可闖大禍了。”

“不能光怪我呀,不是你老兄先出手抓的嗎?”

“事到如今,別互相埋怨啦,呆在這裏危險。”

“什麽東西都不拿就溜走嗎?”

“哪有工夫拿東西?再磨磨蹭蹭連先前被殺的女人也要栽到我們頭上。”

“別開玩笑!”

“趕快跑,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搞得巧妙一點,也許還能讓那個殺死年輕女人的家夥兜上。”

“到底是誰殺了那個女人呢?”

“管他幹嗎?反正與我們無關。”

盜賊留下兩具屍體一陣風似地逃跑了。

永倉正也在巴爾貝裏尼廣場附近的旅館服務台打聽裕希子的時候,旅行團一行剛剛出發,只慢了一步。

他從留在旅館照顧井桁夫婦的北岡那裏得知,裕希子已經離開羅馬,這時永倉仿佛被推進了絕望的深淵。

北岡對永倉表現出的異常反應感到納悶,因為他不可能知道永倉是在東京殺了妻子逃跑出來的。

北岡起初以為永倉—直旅居羅馬,是來拜會裕希子的,可一問,才知道永倉剛從日本來。從其衣著和攜帶的簡單行李看,給人的印象簡直象是倉惶出逃。他臉色煞白,兩眼充血,頭發蓬亂,指端猶如麻醉品中毒似地不停抖動。

這人不象是普通來訪者的樣子。

“那麽,今天預定到哪兒?”

永倉幾乎是咆哮著問。

今天的安排是乘汽車去佛羅倫薩,北岡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無論怎麽看,永倉的神態都顯得不同尋常。他到底為何從日本趕來找裕希子?永倉的這副模樣大有對裕希子圖謀不軌之意。

“您找穗積小姐有什麽重要事情嗎?”北岡一轉念問道。

“沒有什麽重要事情,只是想見見她。”

“您特意從日本趕來,就是為了見她一面?”

北岡抓住永倉的話柄追問一句,永倉窘得無言以對,這就進一步引起了北岡的懷疑。

“若有急事,我替您轉達。”

“不。我要直接告訴她本人。這是個人的私事,必須見到她。請告訴我,今天預定去哪兒?”

永倉本以為在羅馬能追上裕希子,因此在離東京時未細問旅行團的日程安排。

“如果您不告訴我什麽事,我也不能講她到哪兒去了。”

遭到北岡的拒絕,永倉那蒼白的面孔突然變得表情僵硬起來。

“為什麽不能講?沒有隱瞞的必要嘛。你們在東京的總社不是告訴了我這兒的旅館嗎?你這個導遊還有什麽可隱瞞的?”

“我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呢!”永倉被北岡回敬之後,一面退縮,一面說。

“導遊有權過問來訪人的姓名嗎?”

“來訪人沒必要隱瞞自己的姓名吧?”

“我……”

永倉剛要說出自己的姓名,立即把話打住了。他想,萬一羅馬方面已經布置警察監視,知情的導遊豈不是正等著捉拿自己嗎?

永倉不知道井桁夫婦自殺未遂事件,自然也不知道北岡未隨團出發是為了照顧井桁夫婦。

被北岡問得啞口無言的永倉意識到不能冒冒失失說出自己的姓名。真是疑心生暗鬼,他總覺得當地警察已經接受日本委托,暗地裏市下了羅網。

“不講您的姓名嗎?”北岡不容對方考慮,步步緊逼。

“沒必要說。”

“對不願通報姓名的來訪者,本人也不能奉告旅行團的日程安排。”

永倉再出無法招架,越發感到惶恐不安。倘若在見到裕希子之前被捕,來歐洲還有什麽意義?在見到她之前。無論如何先得躲藏起來。

永倉象逃跑似地離開了旅館,這更使北岡感到迷惑不解。

——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北岡覺得蹊蹺,這件事必須同鹽澤盡快取得聯系。旅行途中,導遊要對旅客的安全負責。北岡從永倉那走投無路的表情中感到有某種危險正逼近裕希子。

旅行團一行在一個名叫蒙特普魯卡諾的小鎮吃午飯,順便小憩。

在這裏,鹽澤接到北岡打來的電話。

“從日本趕來找穗積小姐的?”

鹽澤在考慮應當怎樣理解北岡的報告。突然他腦海裏閃過一種念頭。

“那人會不會是警察呢?”

“警察?決不會。警察怎麽會來找穗積小姐呢?”

關於日比野被殺以及他同裕希子的關系,警視廳已告訴鹽澤,但北岡對此一無所知,因此對鹽澤的問話,覺得使人很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