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旅情”矛盾(第2/3頁)

運河上的橋真是五花八門:有的象長廊,有的象一排房舍。有石橋,有木橋。橋上是絡繹不絕的各國遊客。從沿大運河逆流而上的船上傳來的優美歌聲悅耳動聽。亞得裏亞海上吹來的晚風沁人心脾。裕希子由於聚精會神地聽導遊用英語解說而感到有些疲倦。兩岸的大理石宮殿接連不斷地從她朦朧的眼前閃過。這些歷史的光榮象征,在燈影破碎的運河波光裏變得虛無縹緲。專為遊客演唱的一組民歌也帶有虛幻的哀傷,消失在昏暗的運河彼岸。

“本想超凡脫俗,結果又不得不再回到原先那庸俗的現實中來。”

裕希子小聲地嘟噥著。

過了利雅爾橋,發生了一起事故。

正當遊客聚在甲板上觀賞兩岸夜景時,船身突然劇烈晃動,一個遊客身體失去平衡,慌忙中抓住了站在旁邊的人。這時水上公共汽車與迎面駛來的一艘遊艇擦舷而過,航向猛然一偏,互相抓住的兩個人前仰後合,越發站立不穩。

“危險!”

有人用日語喊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影象擁抱著似地滾落水中。落水的人在黑色的水面掙紮,激起一股股白色浪花,兩岸的燈火照耀著飛沫。

“出事了!”

“怎麽回事?”

操著各種不同語言的人驚慌地喊叫起來。船上沒有救生設備,看來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

落水的兩個人似乎都不會遊泳,眼看浪花漸漸減少,兩人的頭淹沒在水中。

“誰……誰去救救他們!”

矢村夫人發瘋似地叫喊著。

“矢村先生落水了!”

“有沒有救生工具?”

同行的旅伴叫嚷著,但誰也沒有打算率先跳下水去救人。穿著衣服,同時要救兩人,誰也沒有這種勇氣和信心。水中的人影被遠遠地沖向下遊。附近的小船和遊艇上也亂做一團,但也沒辦法進行援救。

突然水上公共汽車上一個人影躍入水中,濺起一股飛沫。他用有力的手大把大把劃向被淹沒的兩人,旋即托住兩人的頭,遊向最近的一艘遊艇。船上有人向他們拋去救生圈。

落水的兩個人得救了,他們是矢村時彥和武藤順子,救人的是風間。

從落水到救起不過很短的時間,兩人只喝了幾口水,很快清醒過來,不需送往醫院。

矢村說他多少會遊一點水,但被順子緊緊抓住,兩手不好施展。武藤順子還心有余悸,渾身顫栗。

由於發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當晚的觀光只得草草收場。

一回到旅館,弘子就意味深長地說:“又是武藤女士!”

“這是什麽意思?”裕希子大致領會了弘子話中的含義,卻故意問道。

“難道你還看不出,她就是兇手!”

“你是說,武藤女士想謀害矢村先生?旅途中發生的一連串事件都是她搞的?”

“對。今天晚上她是故意落水的,裝作身體失去平衡,把矢村拖下去。”

“這麽說,她是想淹死矢村先生?”

“不錯。只要看看她每次使用的手法,不能不認為是想殺死他。兇手終於暴露了,不過想在威尼斯運河上殺害矢村,這也太愚蠢了。”

“那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地方?”

“也許她已迫不及待,想強迫對方與自己同歸於盡。”

“大可怕了。但願我們是瞎猜。”

“這已是明擺著的事,不過與我們無關。倘若這是對背叛愛情的人進行報復,我倒要盡力予以幫助哪!”

“這只是你個人的推測,說不定是別的原因呢。”

“女人報復男人,除了對方背叛愛情而外。還能有什麽別的原因呢?”

弘子對有人接二連三企圖謀害矢村的動機似乎已經有了明確的看法。

“不能再從其它方面考慮考慮嗎?既可能僅僅是出於憎惡和怨恨,也可能是出於某種欲望。”

裕希子正說著,突然腦海中閃現一個從未想到過的念頭。

“這麽說來,難道……”

裕希子惶恐地揣摩著在這瞬間蔭發的念頭。如果根據這一想法推論下去,豈不是要得出截然相反的結果嗎?

川本半次和增村周一被突然發生的情況嚇壞了。在作案後的幾天裏,他們異常小心,不敢出門。但後來從報紙、電視的報導中得知警察似乎在追查別人,於是又開始行動了。

從事這種專門“職業”,如果想“偷懶”,“手藝”就會生疏。再說,平時生活沒著落,手頭也緊起來了。

“聽著,這次可不許象上次那樣蠻幹了。”川本半次在重操舊業時,向他的同夥增村周一再三叮囑。

“知道了,老兄。上次是不得已嘛。那老婆子冷不防大叫起來,有什麽辦法?誰知那麽一下,她就完蛋了!”

“你總是毛手毛腳,顧前不顧後的,我們還從未弄死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