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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就只有成天四處打轉的能耐。那,情況到底如何呢?川畑先生他到底給您留下了怎樣的印象?他有沒有遇到過什麽麻煩,或者和其他人有過什麽糾紛?”

“這個嘛。”梶本一臉思索的表情,“我記得他似乎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吧。”

聽到梶本的這句話,梶本的妻子皺著眉頭看了看丈夫。

“我說,我記得他們家在搬走之前,他不是幾乎都不在家的嗎?”

“嗯?是嗎?”

“是啊。我記得川畑先生當時似乎是一個人到外地去赴任了。”

梶本大張著嘴,輕輕點頭。

“對對,是這樣的。川畑先生是一個人去赴任的。記得應該是到名古屋去了吧。”

“退休之前,他的任職地似乎就在名古屋分公司。”

“果然沒錯。我說刑警先生,你既然知道,那幹嗎不早說呢?你早說的話,我也就能想起來了。”

“抱歉,怪我疏忽了。”草薙並不能把話挑明,告訴對方說自己就是來套話的,“這麽說,當時平日公司住宅裏就只住著川畑太太和他們家的女兒,而川畑先生就只有周六會回去,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梶本隨口回答了一句。

“不對。你弄錯了。實際上並非如此。”梶本的妻子在一旁插嘴道。

“怎麽不對了?”草薙問道。看起來,還是梶本妻子的記憶更可靠確實一些。

“不光只是川畑先生,川畑太太和他們家的女兒都不在公司住宅裏的。臨搬走前的一兩年裏,他們家一直都是很少有人在家的。”

晚上八點左右,草薙離開了梶本家。一邊走在通往江古田站的彎曲小路上,他一邊思考著。剛才,雖然他問了梶本夫婦不少問題,但最大的收獲,卻是梶本妻子講述的那番話。除了川畑本人之外,川畑的妻子和孩子也經常不在公司住宅裏。

“倒也並非每次都不在,偶爾也還是能看到川畑太太的人影。我估計她也是去給房子通通風,或者拿些行李什麽的吧。我也找機會問過她,她說她有位朋友因為工作,一家人出國在外,希望她能去幫忙照看一下家裏。川畑家有個女兒,而她女兒念的那所私立中學離那邊也近些,所以就幹脆在朋友家住下了——或許當時的原話也並不完全像我說的這樣,不過意思大概是差不多的。”

草薙又問川畑家和他們家的那位朋友關系如何,那位朋友家住哪裏,結果梶本的妻子卻說自己也記不清了。不過梶本的妻子倒還記得川畑家女兒念的那所初中。那所學校是一所有名的女子中學,草薙倒也曾聽說過。

草薙決定,明天一早就去那所中學,去查一下他們學校的畢業生名簿。聽湯川說,川畑家女兒的名字似乎是叫作成實。之後再去找川畑成實當年的那些同學打聽一下,估計就能查明那時候她們家住在哪兒了。

雖然是一邊想事一邊走,但草薙還是徑直走到了江古田站。內海薰還沒打電話來。草薙打算先確定一下她在哪裏,之後再決定下一步行動。他剛把手機掏出來,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打電話來的卻並非內海薰。草薙趕忙按下通話鍵,把手機貼到耳邊。

“喂,我是草薙。”草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我是多多良。你現在方便說話嗎?”低沉的嗓音回響在草薙的耳中。

“方便。什麽事?”

“剛才我去見了個朋友。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的,冢原先生最後任職的地方。”

“啊,是的。”

“今天,縣警的搜查員去找過我那個朋友。我想你應該也能猜出他們去幹嗎的吧。”

“是去打聽冢原先生的情況的吧?比方說,問問他生前會不會跟什麽人有過節之類的。”

“還有他生前有沒有跟誰提過玻璃浦這地名。縣警是想順藤摸瓜,去找那些與被害者生前有關的人,查探下是否會有什麽線索。”

“他們這麽做,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有件事卻很奇怪。他們沒向任何人問起過有關仙波英俊的事。難道縣警覺得仙波那件案子並不重要?之前你有沒有把我跟你說的那些情況轉告給他們?”

草薙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沒想到,多多良居然這麽快就開始指責起了自己。他本想解釋一番,卻總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怎麽了?你沒跟他們說嗎?”

紙包不住火。草薙深呼吸了一口,說出了實話。

“是的,我還沒跟他們說。”

“為什麽?”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自己的想法?”

“是的。”

草薙不由得握緊了手機,做好了被臭罵一頓的心理準備。他叉開兩腳,感覺就像是已經準備好挨揍了一樣。然而,多多良卻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